王府大門上掛著兩個紅火的大燈籠,幾個護衛在外面來回巡街。
朱漆大門后光線昏暗,陸夫人穿著墨綠長裙,雙手放在腰間,端端正正的藏在哪里。
嬌美的面容沒有半點表情,可那雙熟媚的眸子遮掩不住,幽幽怨怨、碎碎念念,似乎是藏著千言萬語,能把再硬的漢子都給磨得骨頭渣都不剩。
“陸姨,呵呵……你怎么藏在門后面?方才都沒注意……”
許不令如同外出偷腥的男人被發現般,小心翼翼的轉過身,笑容努力做的自然些。
陸夫人蹙著娥眉注視許不令半天,直把許不令看的頭皮發麻,才慢慢的、慢慢的往前走了兩步,湊到許不令胸口聞了聞。
幽蘭暗香撲鼻。
許不令有些好笑,抬起雙手,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樣,自從以前在松玉芙手上吃過虧后,他已經對這方面注意到了極致,不可能有其他女人的味道。
陸夫人聞了下后,沒有野女人的味道,臉色稍微緩和了幾分,揚起臉頰瞄了許不令一眼:
“去哪兒玩啦?哼著小曲挺開心啊,還武藝通神、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腦子里想著誰?我這么大個姨都瞧不見……”
許不令抬手想扶著陸夫人,卻被陸夫人扭腰躲開了,一副‘別碰我,我不是你姨’的模樣,只得無奈一笑:
“月色不錯,騎馬出去逛了一圈兒賞景,順便買了壺酒。”
“是嘛?”
陸夫人望向一邊,不去看許不令。
許不令無可奈何,說著吹了聲口哨,把追風馬喚過來,從上面取下酒葫蘆,打開塞子湊到陸夫人面前:
“上次陸姨送了兩壺酒,我喝過之后是夜不能寐念念不忘,斷玉燒都不想喝了,專門去孫家鋪子買這個,我還給它取了個名字,就叫……嗯,就叫‘紅鸞二鍋頭’……”
“啐—什么亂七八糟的……”
陸夫人聽到這里,露出幾分嗔惱,湊到酒葫蘆上聞了聞,又被沖的只皺眉,以袖掩住鼻子,輕哼道:“也罷,你晚上去哪兒我自是管不著,別出事就行。”
許不令拿起酒葫蘆灌了一口,做出回味悠長的模樣,點頭道:
“陸姨放心,我自有分寸。”
“你有個什么分寸?”
陸夫人聽到這里又來氣了,抬手在許不令腰間掐了幾下:“說好的不進宮、說好的不進宮,昨天又往宮里跑,你就是覺得我這當姨的好騙是不是?口是心非,早上說下午就忘了……”
許不令做出吃疼的模樣,捉住陸夫人的手腕,無奈道:“太后是長輩,都快把蕭庭燉了……”
“把蕭庭燉了,關你什么事兒?”
“不關我事兒,我只是過去看看蕭庭有多慘,水煮活人的場面可是少見,蕭庭哭爹喊娘的可好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