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掃過肅王府的花園,前后不過幾天時間,光禿禿的園子已經綠意盎然。
清晨時分,許不令在院子里晨練完后,提著刀劍回到書房,坐在書桌后繼續琢磨著翻白眼的事兒。
上次入宮已經過去五天,陸夫人忽然進宮捉了個現行,許不令原以為會鬧半個月,結果倒好,上次在馬車上抱了下就沒聲兒,那天把他送回王府便急匆匆跑回了蕭家,直到今天都沒有找他麻煩。
許不令怕陸夫人把自己關在屋里生悶氣,還特地跑到景華苑去看望陸夫人,結果陸夫人就坐在家里繡花,似乎什么事兒都沒發生。
問起那天進宮是不是喝多了,陸夫人只是說他倒車上便睡著了沒做什么,明里暗里叮囑了幾句以后少喝點酒,看起來這事兒應該是揭過去了。
不過因為這事兒,許不令也不好頂風作案再往宮里跑,這幾天都老老實實的呆在家里不出門。
太后目前是個什么想法,許不令尚且摸不透,不過肯定還沒有到水到渠成的地步,最多是另眼相看。在家等了幾天,太后似乎也把肚兜的事兒忘了,沒有在下帖子招他進宮。
要培養感情首先得建立聯系,在家干等著肯定不行,沒有通訊工具也不能飛鴿傳書,所以還是得想辦法進宮……
早來的春燕在窗外嘰嘰喳喳,許不令正蹙眉思索的時候,老蕭杵著拐杖走到了庭院中,笑呵呵開口道:
“小王爺,松姑娘跑過來了,說要見你,是讓她進來還是?”
許不令微微挑眉,個把月沒去過國子監,迎春樓過后也沒機會見到松玉芙,最近又在忙著解毒的事兒,倒是把‘女朋友’給冷落了。
偏頭看向書桌上的筆筒,一個小人偶靠在筆筒上面,還貼著‘許不令’的小紙條,可憐兮兮蹲在那里,都快發霉了。
許不令稍微琢磨了下,起身在銅鏡前稍微整理著裝,從柜子里取了一盒胭脂,便獨自出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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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幽幽灑在王府外的石獅子上,街面干凈的一塵不染,行人很少,只有偶爾的達官顯貴駕車經過。
松玉芙孤零零的站在石獅子的旁邊,已經換成了淡綠春裙,頭上插著玉簪,兩個小巧玲瓏的耳墜掛載兩側,白皙臉蛋兒在春天的陽光下帶著些許粉撲撲的細膩光澤。
偶爾踮起腳尖往朱漆大門之中掌握,府門雖然開著,影壁卻擋住了視線,什么都看不到。
“唉~……”
松玉芙幽幽嘆了口氣,雙手疊在腰間,眼中露出了幾分落寞。
上次從迎春樓回來,許不令把簪子還給了她,還說‘彼此恩怨已清’,她本來還挺高興的,覺得終于和不講理的小王爺撇清的關系。
可幾天之后,她便發覺不對勁了。
起初許不令不來國子監上課,她還以為比較忙,可這一晃都個把月了,不說見到人,連個消息都沒聽道,似乎就這么把她給忘了。
按理說,兩個人其實也沒什么關系……
可松玉芙心里總是空落落的,晚上也睡不著覺,翻來覆去琢磨著許不令是不是生氣對她煩了。想要跑過來道個歉,又覺得自己好像沒做錯什么,打也挨了還親了許不令一口,再大的錯也應該還清了吧……
早知道不把簪子要回來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松玉芙心里曾閃過這個想法,可馬上又壓回了心底。
簪子是娘親留給她的,只能送給未來相守一生的人,給了許不令,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