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眼神鐘離楚楚以前見的太多了,再冷傲再貴氣的男子,瞧見她后,無一例外都變得和沒臉沒皮的狗一樣,大獻殷勤花言巧語,她能笑一下,都會大受鼓舞,只是……
許不令目光純凈無暇,打量一眼后:
“姑娘倒是天姿國色,怪不得能和清夜做朋友。”
單純的贊美,不帶絲毫邪念。
“……”
鐘離楚楚一愣,這反應不對呀……
想了想,她輕勾嘴角露出個嫵媚動人的笑容,又把包著頭發的紅紗解開——烏黑長發沒有梳成發髻,而是編了幾根小辮子,以花繩為裝飾披在背上,精美到無可挑剔。
與眾不同的打扮和長相,也顯出了幾分別樣的氣質,便如同草原上的野馬,骨子里卻又帶著中原女子的柔美,恐怕只要是男人,第一次見到都很難移開目光。
許不令見鐘麗楚楚脫這么干凈,疑惑偏頭打量了一眼:
“屋里很熱嗎?”
“???”
鐘離楚楚側坐在小案對面,注視了許不令片刻,又低頭看了看,眉梢漸漸蹙了起來:
“走江湖喬裝打扮是為了方便,見朋友自然不能再遮遮掩掩……”
言語之間,鐘離楚楚一直在瞄著許不令的眼睛,見對方和舉止有度沒有半點驚訝的模樣,還暗暗咬牙刻意挺了挺胸脯,把腰上的一串鈴鐺晃發出‘叮鈴’輕響。
這般搔首弄姿,自然是讓許不令誤會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有些疑惑:
“嗯……姑娘對我有恩,嚴格來說欠你一條命……西北十二州都是我的,你要是有什么需求直說即可,你和清夜是朋友,不必……嗯,不必這般興師動眾……”
“……”
鐘離楚楚眉頭緊蹙,仔細打量著許不令,怎么看都是不動如山,心里面漸漸慌了。
她可是聽寧清夜親口說過,許不令見到寧清夜便大獻殷勤,還跟著寧清夜到處跑。
今天本來是想看看‘寧清夜的男人’見到她的姿色后,會變得多么不堪,怎么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若是沒反應,豈不是代表她不如寧清夜……
念及此處,鐘離楚楚心里自然顯出不服和挫敗感,她雖然不喜歡師父,但對自己還是有自信的。師父當年沒爭過寧玉合也罷,她怎么可能連寧清夜都比不過……
先不說師父知道這事兒后是什么反應,她自己都難以接受,難不成這姓許的是個瞎子?不應該呀……
鐘離楚楚心思百轉,猶豫片刻后,又站起身來:
“朋友之間,沒有什么幫忙不幫忙的,嗯……和許公子也算朋友,小女子前些日子在塞外學了支舞,公子想不想看看?”
???
我們很熟嗎?
許不令摩挲著折扇,還真沒想到能遇到這種情況,對方開口了總不能說不想看,當下便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