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吳王府,可打聽到什么了?”
許不令披著毯子,想了想:“吳王從四件玉器上面畫了副輿圖出來,我看不清,但聽王鄒寅說,是幽州海邊的菩提島,具體找什么東西沒聽到。”
“菩提島……”
蕭綺仔細回憶了下,沒有什么有價值的東西,便搖頭道:“估計還得派人去菩提島守株待兔,搞出這么大陣仗,找的東西絕不是尋常物件。”
紗布很快換好,重新系上了蝴蝶結。
許不令拿起茶杯喝了口水,繼續道:“不過今天我在王府,遇上了岳麓山那個老夫子的人,應該也是來探查玉器所找的東西,不知道被發現沒有……那個老先生,還給我帶了句話。”
蕭綺深知岳麓山那個老神仙的本事,手眼通天幾乎無所不知,是坐在最頂端下棋的人物。聽到這個,她自然認真了些:
“給你帶了什么話?”
許不令剛剛落水有點冷,披著毯子躺在了軟塌上,瞧見蕭綺穿的輕薄,便往里移了移:
“穿這么薄,挺冷吧?一起擠擠……”
蕭綺見他又吊胃口,瞪著一雙美眸:
“要說就說……說完了再說其他的。”
許不令懂了,笑容明朗,抬手把她給拉了過來,塞在毯子下面蓋著:“我這不是正告訴你嗎,怕你著涼了。”
許不令什么都沒穿,蕭綺臉色紅了幾分,象征性扭了幾下肩膀,卻沒有掙扎起身,只是蹙眉道:“快說。”
“那個老先生,神神叨叨給我帶了句‘君權神授,智亂中原’,讓我自己琢磨。琢磨不透就回肅州呆著別出來混了。”
“君權神授,智亂中原……”
蕭綺縮在許不令懷里,蹙眉認真思索了下,輕聲道:“單從話里的意思來看,肯定是指吳王想用計謀禍亂中原……”
“目前看來確實如此,不過什么計謀,從哪兒下手都看不出來……”
“君權神授……所謂‘天子’,便是‘王者父天母地,為天之子也’,意思是皇帝的權力是上天賜予,凡人不可窺伺……給你帶這句話,可能是說吳王想從這個方面下手,嗯……煽動民意,彈劾當今圣上不配為天子,從而讓宋暨退位……太牽強了些,光靠江南重稅和流民,很難動搖當今圣上的根基,最多下個罪以昭……”
許不令仔細傾聽懷中佳人的分析,還真有了點思路,蹙眉道:
“若是江南災情,加上戰敗丟失大片領土,夠不夠?”
蕭綺仔細斟酌了下,有些遲疑:“不確定,大玥開國以來從未敗過,也是因此,長安才能讓諸位藩王唯命是從。若說戰敗動搖當今圣上的地位,除非是朝廷直接管轄的東部戰線被北齊攻破,即便如此,宋氏六位藩王也不敢輕易取而代之,若是沒有正當理由,得國不正坐不穩……”
許不令聽到這里,隱隱有些頭緒,不過一時半會也摸不清楚。
蕭綺同樣如此,信息太少再怎么分析,也分析不出個所以然,當下也沉默下來。
房間里靜悄悄的,慢慢的只剩下了兩道呼吸聲。
許久后,蕭綺呼吸略顯不穩,輕聲開口:
“許不令……”
“嗯?”
“你……你什么東西頂到我了……拿開……”
“你幫我拿吧……”
“我不……哎呀~討厭……”
燈火熄滅,寒冬臘月里,似乎又吹起了點點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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