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湘兒略顯慵懶的靠在軟塌上,手里捧著松子喂小麻雀,如杏雙眸中略顯不滿,顯然是對自己好哥哥在外面鬼混不回來有點不高興,一走個半月,都快憋死寶寶了……
不回來也罷,還給她安排活兒干,讓她一個女兒家,給寧玉合畫守宮砂。
昨晚兩個人偷偷摸摸躲屋里畫畫,彼此有多尷尬就不說了,還差點被紅鸞撞見。這要是被紅鸞看到,準得以為她憋不住,和寧玉合手帕交,這都什么跟什么呀……
思索之間,蕭湘兒發現寧玉合表情僵硬,情緒不對,輕聲詢問:
“大白,怎么了?”
上下層只隔著一層樓板,寧玉合武藝不俗,聽見下面的竊竊私語,如遭雷擊都快懵了。
清夜已經和令兒……
天啦……怎么這么快,怎么連我也瞞著……
聽見蕭湘兒的聲音,寧玉合才回過神來,對于‘大白’的稱呼,她臉上露出幾分紅暈,卻不敢說這位姐姐的不是,只是輕聲道:
“沒什么,有些走神兒……”
陸紅鸞可不怕蕭湘兒,見湘兒這般無禮,蹙眉道:
“什么大白,寧道長是令兒師父,你隨了令兒,也該改口叫師父才對,怎么這般沒規矩。”
蕭湘兒斜依軟塌,滿眼一言難盡,擺弄著小麻雀,不搭理。
寧玉合還在想著清夜和許不令睡覺覺的事兒,滿腦子都是‘師徒共侍一夫’‘大被同眠’,聽見陸紅鸞的話,心里更是窘迫,除了勉強笑一下,也說不出什么言語。
在場就陸紅鸞還是雛兒,和許不令的距離算是最遠的,不過心里的擔憂和思念,卻是最深的。見蕭綺眉頭緊蹙好像看到什么不好的消息,連忙緊張詢問:
“蕭綺,怎么了?令兒沒事吧?”
蕭綺柳眉輕蹙,拿著紙條仔細打量許久,才輕嘆一聲:
“目前沒事,不過很快有了。菩提島動靜太大,朝廷必然很快會猜到原委,我們不能去幽州了。”
“啊?!”
此言一出,三個女人都坐直了幾分。
都快饞死許不令的蕭湘兒,有些焦急:“不去幽州,等著許不令過來?”
陸紅鸞攥緊裙子:“到底出什么事兒了?令兒會不會有危險?”
蕭綺捏著紙條,稍微沉默了下。
許不令來信說真玉璽在他手上,用了個假玉璽蒙混吳王和楚王。但朝廷不知道這個,假玉璽很大可能落在吳王手上,吳王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說自己拿到了玉璽給許不令證清白。
朝廷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必然就是全境封鎖,扣下許不令,詢問玉璽的下落。
許不令沒搶到也罷,老實供出吳王、楚王,找個偶爾聽到消息過去碰巧發現的理由,朝廷也不敢亂來。但偏偏真玉璽就在許不令手上,只要被抓到,就全露餡了,即便把玉璽扔了或者藏起來,朝廷沒找到玉璽之前,也不會放人。
她們坐船若是進了幽州地界,不用想也知道會被朝廷扣住,若是和許不令產生接觸,那都有了窩藏玉璽的嫌疑,必然被朝廷全盯上。
目前唯一的法子,就是讓朝廷找不到許不令,只要能拖到吳王起勢亮出假玉璽,許不令自然就洗刷了‘冤屈’,若是能想辦法把玉璽帶回西涼最好。
她們只要沒到幽州和許不令產生接觸,就沒有窩藏玉璽的嫌疑,憑借蕭陸許三家的權勢,朝廷不會冒險扣她們的船。
蕭綺轉瞬分析好了局勢,輕聲道:
“我們現在轉向,走滹沱河直接回西涼,在汾河上游等許不令,我現在給他寫信告知一聲。”
“汾河上游?”
蕭湘兒坐起身來,稍微回想了下,便蹙眉道:“出了太原就是北齊,你這都跑到北齊境內了,準備帶我們投敵不成?”
蕭綺面色嚴肅:“喬裝成貨船,貼著邊境線走,我會以蕭相的名義打點好沿途關卡,橫穿過去回西涼,也就兩千里路,還要快些。”
寧玉合略顯擔憂:“要不我去幫令兒?”
“人多目標太大,許不令好歹是武魁,追風馬日行千里,輕裝簡行估計十天都能回肅州,我們跑快些,別讓他等太久才是。”
三個女子略顯猶豫,不過拿主意的是蕭綺,對于形勢的判斷她們比不了,當下也只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