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不令心滿意足,抬手勾住楚楚的肩膀,在甲板上掃了眼,奇怪道:
“其他人呢?”
鐘離楚楚見清夜吃癟,眸子里有些幸災樂禍,偷偷從袖子里拉著許不令的手,柔聲道:
“師父她們去芭蕉湖的龍首山莊了。滿枝她們仨剛回來,舟車勞頓有點累,正在歇息。玉芙倒是不知道,方才聽說你回來,就跑去二樓了,說是有事情要忙,到現在都沒下來。”
“嗯?”
許不令皺了皺眉頭,奇怪道:
“這丫頭,有什么事情比相公還重要,她在哪兒呢?”
鐘離楚楚抬手指了指船樓上方:“好像在書房里。”
許不令點了點頭,也沒走樓梯,直接飛身而起,躍入了樓船二層的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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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層書房內,早已不似往日那般空曠,十余排書架整齊擺放,上面羅列著肅王許家近一兩年的安排、以及天南海北傳回來的消息。
為了查閱方便,各種消息都得按照日期和事件編排成冊,以方便蕭綺事后查找,其中有不少都是不能外傳的密事,比如許不令弒君等等,這些東西自然只能由身邊人來整理。
靠窗的書桌后,身著襦裙的松玉芙,和往日在國子監幫爹爹備課時一樣,認真把亂七八糟的消息抄寫在宣紙上,然后裁剪修訂成冊子。
面前除開筆墨紙硯,還擺著一個朱紅色的酒葫蘆,喝酒會影響思緒,松玉芙基本上也只是寫字手酸了,會拿起來把玩兩下。
今天許不令回來,松玉芙顯然沒法靜心工作,在清夜和楚楚翹首以盼的同時,也會時而抬起頭看看許不令回來了沒有。
丫環豆豆每隔一會兒,就會端著熱水上來換茶,瞧見自家小姐偷偷摸摸的樣子,奇怪道:
“小姐,你怎么不下去等呀?待會老爺回來就得去芭蕉湖,錯過了咋辦?”
“過幾天再見一樣的,我不急。”
“小姐是不急,我急呀。小姐要是見不到老爺,我豈不是也見不到了。”
“……”
松玉芙滿眼無奈,看了看豆芽似的小豆豆:
“你才多大?巧娥和月奴都不急,你急什么?”
她們倆可急了……
豆豆抿了抿嘴,想說句‘飽姑娘不知餓姑娘饑’,卻又不敢。
主仆兩句話的功夫,馬車終于出現在岸邊,許不令從上面走了下來。
松玉芙回過頭來,從窗口瞄了瞄,眼中明顯有驚喜,卻沒有起身打招呼,而是有點緊張地低下頭,當作什么都沒發現,希望能蒙混過關,拖到許不令去芭蕉湖。
只是許不令什么都可能忘,媳婦卻不了,很快就從窗口飛了上來,落在了書桌前。
豆豆嚇得一抖,臉兒頓時紅了,連忙欠身說了句“老爺好”,然后就捂著臉跑了下去,一副羞死了的模樣。
許不令眨了眨眼睛,莫名其妙的攤開手,詢問道:
“阿芙,豆豆怎么了?”
松玉芙抱著書本,做出認真工作的模樣,小聲道:
“豆豆一直都這樣,不用管。相公回來啦?嗯,紅鸞姐在芭蕉湖,你快過去看看吧。”
許不令可沒有馬上走的意思,來到書桌后,低頭在松玉芙的臉側瞄了瞄。
松玉芙眼神忽閃,有點躲著的意思。
“怎么?男朋友回來不高興啊?”
許不令挑了挑眉毛,雙手從松玉芙的胳膊下面穿過去,繞到身前的衣襟處,雙手顛了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