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六倒是想起了什么,回身躍上房頂,提溜著郭山榕的后衣領,又落了下來。
?!
許不令聽見動靜,都不敢回頭看,強自鎮定,做出冷峻不凡的模樣,和陸百鳴閑聊,但明顯能聽到后面傳來拳打腳踢的聲響:
“你這混人,誰讓你獻殷勤的?晚輩看著呢,就不能走遠了等我自己下來?”
“摔著怎么辦……”
“這么丟丟高,我怎么摔?”
……
祝滿枝臉色漲紅,縮了縮脖子,只當不認識這娘親,快步跑到了許不令的身后,做出乖乖女的模樣,跟著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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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分,帥府的客廳之內,高朋滿座。
聽聞東海陸家的家主來了廬州,樓船上的陸紅鸞肯定是坐不住了,雖然彼此沒有血緣,但肅王妃可是陸紅鸞義結金蘭的姐姐,兄長到來豈能不見個面,當天就在寧玉合的護送下,來到帥府之中,見面就叫了聲‘大舅’。
說實話那場面,十分的尷尬。
陸紅鸞臉色窘迫的都不敢看人,一直坐在許不令的身旁低著頭,連話都不怎么好意思說。
許不令其實也比較尷尬,和祝伯母介紹過來的姑娘們,一直都是:
“這是我內人,伯母叫綺綺就好,這是我內人,伯母叫湘兒就好,這是我內人……”
聽得大舅陸百鳴,都不太想認他這個親外甥。
郭山榕性格和滿枝差不多,本來還能保持長輩的姿態,聽著聽著眼神就怪異起來,斜眼看著小滿枝,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祝滿枝本是人來瘋的性子,在爹娘歸來后,倒是變得老實巴交起來,端茶倒水逢人叫叔伯,看起來比松玉芙都賢惠。
當然,一大家子人,也并非每個人都開心。
厲寒生獨自坐在椅子上,論身份肯定不會受冷落,但眾人談笑間都沒插話,只是獨自喝著茶。
許不令坐了片刻,發現寧清夜一直未曾露面,便起身和眾親眷打了聲招呼,來到了后宅。
后宅垂花門處,陳思凝也跑了出來,墊著腳尖觀望,顯然對前面三個名聲大破天的江湖梟雄很向往,以前在漠北也見過祝六和厲寒生,但此時家族聚會,她沒個正兒八經身份,有點不好意思湊過去。
許不令來到跟前,含笑道:
“出去坐著就是了,你沒見過的就我大舅和祝伯母,以后遲早要認識的。”
陳思凝剛剛和許不令確定關系,還有些不適應,勾了勾耳邊的發絲:
“我出去,說我是你什么人呀?”
許不令微微攤開手:“都住在后宅了,還能說自己是什么人?”
陳思凝瞄了許不令一眼:
“話是這么說,但我感覺……我們和以前,好像沒什么區別,就親了個嘴罷了。”
許不令搖頭一笑,在陳思凝臉上捏了下:
“那是因為,在你獨自跑出南越來找我的時候,就已經把心放在我這里了,小婉不是給你說過這話嗎,現在明白沒?”
“……”
陳思凝想了想,臉兒紅了下,沒有再多說,低著頭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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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不令獨自一人,走過后宅游廊,來到寧清夜的房間外。
從窗口看去,寧清夜臉上沒有太多表情,站在床榻邊,收拾著隨身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