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玉芙出身書香門第,還挺怕蛇的,雖然知道兩條小蛇不咬人,還是停住了腳步,有點猶豫要不要叫一聲。
只是兩條小蛇,瞧見松玉芙手上的釘子后,似是想起了主子的吩咐,左右讓開了道路。
??
松玉芙稍顯疑惑,見此也沒再開口,抬步進入了院子,轉眼看向東側婚房。
婚房的門窗都開著,陳思凝換好了衣裳,頭發卻披散在背上沒盤起,看情況剛起身還未洗漱。
昨晚剛剛破身,陳思凝雖然外表看起來沒什么區別,但臉上明顯多了幾分水潤紅暈,本就迷離的桃花眼,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多了些似有似無的媚態。
此時陳思凝,正推著一張繡床,來到房間里的空曠處。
宅子再大,女兒家寢居的閨房都是比較秀氣的,家具再加上成婚時的各種擺設,已經不剩下多少空間。
而陳思凝的繡床,肯定不是尋常小百姓的木板床,紅木制成的八柱架子床,上有頂架,雕著瑞獸裝飾,木柱之間也有鏤空隔斷,床榻邊有木制臺階,臺階左右還有床頭小柜,一套下來將近六百多斤。
松玉芙瞧見陳思凝一個姑娘家,推著幾百斤的大床在屋里挪動,看模樣還準備翻過來,心里確著實驚了下,連忙走向婚房,遙遙詢問道;
“思凝,你這是……”
“呀——”
正在認真挪動床鋪的陳思凝,已經聽到了腳步聲,還以為來的是豆豆。猛然聽見松玉芙的聲音,她嚇得驚呼了一聲,連忙站起身來,手忙腳亂的擋住床鋪,露出一抹很牽強的笑容:
“阿芙,你怎么來了?我……我練功呢。”
“練功?”
松玉芙拿著釘子,走進還帶著香味的婚房里,掃了一眼,卻見原本擺放整齊的家具,為了給床鋪騰路挪的亂七八糟,陳思凝雖然擋住了床鋪,但床鋪那么大哪里能擋完,大紅被褥掀了起來,露出下面的木制床板。
松玉芙眨了眨眼睛,不確定的詢問道:
“思凝,這是練什么功?相公說的‘乾坤大挪移’?”
陳思凝表情十分尷尬,她昨晚和許不令圓房,被許不令循循善誘的,騎著亂來,暈乎乎的時候,一陣抓心撓肝的沖擊忽然傳來;她以前從未受過那樣的刺激,自是沒控制住,雖然沒把許不令的腰弄斷,但半步宗師的武藝,床板顯然扛不住。
當時兩人正情到深處,陳思凝也沒關注這點小插曲,后來就不知何時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天都亮了。
洞房花燭夜把床板玩斷的事兒,陳思凝性格再穩健果斷,也不敢讓外人知道。如今被松玉芙堵住了,她只能訕訕笑了下:
“嗯,也不是啦。就是覺得屋子有點亂,隨便收拾下。”
松玉芙半點不信,本就好奇心比較強,察覺陳思凝比較扭捏,便走向床鋪旁,隨意打量,含笑道:
“這種事,叫丫鬟過來就行了嘛,你昨天剛剛完婚,哪有自己做家務的道理,讓外人知道了,還以為我們許家欺負新媳婦呢。”
陳思凝哪里敢叫丫鬟過來收拾,連找不到釘子,都只能叫傻乎乎的豆豆去拿。
眼見松玉芙走了過來,陳思凝想也不想,直接坐在了床榻上,想遮擋床板裂開的紋路。
結果……
咔嚓——
已經經歷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的架子床,終于走完了這無比短暫卻又轟轟烈烈的一生。
“呀……”
陳思凝一個趔趄,差點摔進床底,又連忙扶著床榻坐穩,表情頓時僵硬。
松玉芙腳步頓住,大眼睛瞪的圓圓的,看了片刻后,終于回過味來,忍不住驚聲道:
“我的天啦!思凝,上次湘兒姐四個人才把床弄塌,你才第一次……嗚嗚……”
“芙芙姐,妹妹知錯了,你千萬別說出去……”
“嗚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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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坐在窗前點妝的場面,在窗外鳥語花香的承托下,美不勝收。
許不令靠在枕頭上,揉著差點被思凝一記‘奪命剪刀腳’夾斷的老腰,眼神滿是欣賞與陶醉。
寧清夜盤好了頭發,見許不令還在賴床,有些惱火的站起身,走到跟前拽著許不令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