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學武藝嗎?天天被我娘用掃把打出門,還罵你要不要臉……”
偷聽的松玉芙猛的瞪大眸子,回首道:
“我的天啦!蕭庭怎么比相公都……哎喲。”
許不令在松玉芙臀兒上擰了下,繼續聆聽。
“……剛開始學武嘛。你只要好好聽話,等你再長大幾歲,叔叔就給你做主,把你許給許不令那王八蛋,我可是許不令叔……”
??
許不令輕笑的表情一頓,繼而面色微沉,抬手在窗戶上敲了下:
“咳——”
蕭庭賊兮兮的表情猛地僵住,連忙坐直身體,擺出家主風范,回頭看了眼,發現是許不令后,又如釋重負松了口氣,惱火道:
“你這廝怎么神出鬼沒的?差點把我嚇死,我還以為姑姑過來抓我了呢。”
松玉芙從窗口探出頭來,蹙眉道:“蕭庭,你在教人家小姑娘什么亂七八糟的?”
蕭庭可半點不怕許不令,擺了擺手:“一邊去,沒看我正忙著?我姑在那邊,你們找她去……咦?”
蕭庭轉身指向窗戶外面,外面的湖面上卻空空如也,奇怪道:
“船呢?”
松玉芙無奈道:“船都開始游湖了,你以為還在湖邊停著?刻舟求劍的典故沒聽說過?”
許不令本來也想取笑兩句,可順著蕭庭目光回頭一看,眉頭也是一皺。
船呢?
只見春日下的湖面上,十幾艘游船在各處徘徊,卻沒有那兩艘游船的影子。
許不令瞇眼仔細尋找,才發現數里開外,那艘女眷乘坐的游船,已經駛到了裕溪河口,成了一個小點,而載有各大門閥家主的樓船,可能已經入了裕溪河,直接看不到蹤跡了。
裕溪河是巢湖通江河道,河水湍急,周邊也沒啥景色,根本不是踏春賞景的地方。
許不令蹙眉思索了下,回頭道:“蕭庭,游船準備去什么地方游玩?”
聚會有牽頭的人,蕭庭也是受邀的,他站起身來在窗口看了看,搖頭道:
“不曉得,蘇州錢家牽的頭,我還以為就在湖面上轉兩圈兒,看這模樣,他們還準備直接下金陵不成?”
松玉芙想了想:“昨天大婚,大部分人也是近兩天才趕到,今日聚會是臨時起意,會不會是安排得太倉促,沒仔細規劃?”
許不令心中感覺不對,抬手指向廬州方向的數百艘戰船:
“巢湖駐扎著西涼軍,在這里游湖很安全,裝著那么多大人物,錢家再倉促,也不可能冒險往巢湖外面跑。”
正說話之間,負責保護家主的蕭家大管家花敬亭,也從旁邊走了過來,皺眉道:
“世子殿下,那邊的船動向不對。廬州剛剛收復,淮南金陵尚未拿下,周邊雖無江南軍隊,但必然有散兵游勇。裕溪河兩岸全是山野,大軍不易行進,這天還是順風,若是有人在河道中設伏……”
許不令聽見這話臉色微變,船上裝的可是江南九成的世家首腦和各地官吏,這要是被一鍋端了,雖說沒法影響世家根基,但若是只想血腥報復的話,絕對能咬各大世家一口狠的,而且在他的地盤上出事兒,他也不好和各大家族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