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特和史鼐說完話,又將他攙扶回傷兵營,轉身走了;今晚他要隨隊出戰,明日也不可能來探望米特。
史鼐謹記唐嫵的話與米特的叮囑,之后幾日果然老老實實躺在病床上,靜靜地等著把傷養好。
五日時間很快過去。這一日一早郎中為他解開包裹傷口的布,又讓史鼐走幾步,確定他腳上的傷徹底好了,和他說道:“你可以回去了。”
“多謝郎中。”史鼐立刻感謝道。
“也不必謝我。你們這些人大多是自己照顧自己,我也沒作甚。”那郎中笑道。
“那也得感謝郎中。若無郎中治傷,也好不了這樣快。”史鼐又道。
“那我就接受你的感謝了。”郎中又笑道。
二人說了一句話,郎中離開。史鼐提起自己的行李就要走,又聽隔壁床說道:“史鼐,你這傷好的真快,這么快就能回去了。我比你來這里還早,卻到現在還沒好,還得在床上躺七八日。哎,就因為這傷,我得少殺多少大食兵吶。”
“你放寬心吧,總琢磨這有啥用。”史鼐道。
“也是,怎么琢磨都沒啥用。那我不琢磨了。你同火不來接你?”那人又道。
“他們昨夜出戰,今日沒準還沒回來呢,如何能來接我?”史鼐笑道。
“讓那個小護士送你啊。”那人忽然笑道。
史鼐立刻覺得臉皮發燙,勉強說道:“甚底小護士,我可不知道。”
“還裝?”那人繼續笑著說道:“那十來個護士來的當日我就瞧見你和來探望你的那人一起去找某個護士,回來后瞧見你的神色,就知道你在想啥了。后來上次探望你的同火又來了一次,我裝睡聽你們說話,就啥都知道了。”
“我后來瞧見那個姓唐的護士了,確實十分美麗,你小子眼光不錯。”
“哎,眼光不錯有啥用?”既然啥事都讓人家知道了,史鼐也不再藏著掖著,又一屁股坐回床上說道。
“我知道,你和人家姑娘不熟,平日里也沒啥接觸機會。不過我聽你那同火的意思,姑娘也不討厭你,只是不熟而已。”
“照我說,你多多立功,戰后去向姑娘父母求親。咱們安西雖不大講究三從四德,但婚姻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父母答應,由不得姑娘不答應。”那人出主意道。
“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只是聽說她父母十分寵女兒,婚姻大事一定聽女兒自己的想法,若女兒反對也不會答應。所以我也得讓她對我有個好印象。”史鼐道。
“原來如此。正好,今日你離開傷兵營,能去見她一見。”那人又道。
“我正想去見呢。”史鼐道。同時心里吐槽:‘若不是和你說話,我此時多半已經見到了。’
“嗷,看來是我耽誤你事兒了。那我不繼續耽誤了,你趕快去見吧。”那人最后笑著說了一句。
“后會有期。”史鼐站起來,離開傷兵營。
史鼐很快走到護士們在的地洞前,深吸一口氣,同把守洞口的侍衛說道:“這位老兄,我想見唐姑娘。”
‘見到唐姑娘前,得再將說辭記一記,別忘了。幸好我都寫在紙上,再瞧瞧。’一邊說著,他心里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