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氣受?”江柳苦笑:“那還真不算什么。被人說成巴結圣上,說是要給錦繡公主做面首。還說我入宮前跟著九千歲,就是他門前一條狗。”
徐心海大驚:“誰敢這么說都督?”
江柳朝四處看了看。
旁邊有幾個小宦官,還有幾個宮女。
他嘆了聲:“罷了,內務府孫總管只是順嘴說說,應該也沒起什么壞心。”
“都督可不能這么說。”徐心海義憤填膺的回道:“敢說這樣的話,他就是大逆不道!回頭我和皇上提一嘴,問問圣意如何。”
“可千萬別驚擾圣上。”江柳趕緊阻止:“屁大點事,頂多我受點委屈。惹圣上窩心,才是罪過。”
“得。”徐心海回道:“既然江都督不肯告知圣上,我去內務府走一趟,問問孫善勛想搞什么?”
“徐公公還是不要了吧?”江柳說道:“你要是去了,說不準他還會告訴旁人,我現在仰仗公公,在后宮橫行無忌。”
“去他姥姥!”徐心海啐了一口:“回頭我就去找他。”
徐心海是繼魏長安之后,伴在皇帝身邊的秉筆太監。
區區內務府總管,見著他,還不得跟孫子似得?
江柳說這些話,就知道徐心海肯定會替他出頭。
從徐心海這兩天的表現,江柳也看出,他有心結交。
徐心海為人不算詭詐,在宦官中,反倒是個厚道的。
與他結交,也不會吃虧。
故意送個人情欠著他,以后在皇帝身邊辦事,說不準還更順暢。
揣著這樣的打算,江柳把孫善勛說的話學給徐心海聽。
刻意在有旁人的地方說這件事,他還有個目的。
宮內的宦官、宮女,哪個不想通過討好主子得些好處?
提起錦繡公主,他刻意把聲調提了八度,生怕別人聽不見。
旁邊的幾個宦官和宮女,難保哪個會把話傳到錦繡公主那里。
內務府總管罵大內侍衛都督,算不上什么事。
連帶著公主一并胡扯八道,孫善勛那張嘴,可落不到好去。
果然,徐心海走進乾清宮,還沒來及去找孫善勛,錦繡公主那邊已經得到消息。
被江柳調戲了兩次,錦繡公主想到他,都會羞惱的滿臉通紅。
有人公然說江柳會做她的面首,女兒家的羞憤之心,也容不得不去問問孫善勛。
得到消息,沒有壓住火氣的錦繡公主,吩咐齊公公把孫善勛帶到錦繡宮。
大興朝唯一尚未出閣,而且驕橫跋扈的錦繡公主召見,孫善勛哪敢耽擱。
匆匆去了錦繡宮,等著他的,當然不會是什么好事。
以為公主有什么差使吩咐,正好可以趁機巴結,孫善勛去的時候滿心歡喜。
等他離開錦繡宮,兩邊臉頰卻通紅一片,就連臉也“胖”了不少。
捂著臉頰,低頭匆匆的走著,快到內務府,孫善勛聽見一個人說話:“呦,這位不是孫大總管嗎?今兒見著,怎么覺得比昨日胖了不少?”
孫善勛聽出是徐心海,趕緊抬頭。
他滿臉堆笑,諂媚的問道:“徐公公,我這是昨兒晚上睡覺,有蚊子趴在臉上,被自己給拍腫的。”
“放你娘個臭狗屁!”徐心海揚起巴掌就是一下:“這一巴掌,是為你騙我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