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堂冷笑,沒有應他。
“也好!”裘子康站了起來:“頭發、胡子都該理一理了,這地方連個剃頭的都沒有,給我換個好些的。”
林語堂冷笑著回道:“南堂沒有剃頭的地方,只有砍頭的,裘將軍要不要?”
“都成!”裘子康像是聽不懂他說什么:“只要別讓頭發、胡子再這么刺撓,隨便怎么搞都行。”
白水心朝獄卒使個眼色。
獄卒把牢門打開。
兩名南堂番子走進去,其中一人掏出個黑色布袋,把他的腦袋罩上。
布袋罩在頭上,裘子康嚷嚷著:“不讓人看著路,怎么走道?”
“會有人領著裘將軍。”林語堂語氣很不好的回應。
“南堂都是缺了半邊的,我可信不過你們。”裘子康往地上一趟:“找個擔架過來抬著我,否則我不走!”
林語堂滿頭黑線。
見到江柳,他已經窩了滿肚子的不快活。
裘子康又是個不懂事的,也讓他不爽的很。
依著他的脾氣,裘子康這副模樣,早就拖出來狠揍一頓,然后再丟進南堂的牢房,由他自生自滅。
偏偏他不能那么做。
魏長安要他以審訊的名義接裘子康,然后送去江柳那里。
這個人,他就動不得!
陪他來的一個南堂番子,見裘子康擺出一副耍賴的模樣,湊到林語堂身邊小聲問:“掌班,怎么辦?”
“抬!”林語堂咬著牙說道:“一定要把裘將軍伺候舒服了!”
番子們沒有法子,只好去找擔架,抬裘子康離開大理寺。
白水心全程在旁邊看著。
他心里疑惑。
裘子康只是個囚犯,雖說當初曾是將軍,也不至于讓南堂的番子對他束手無策。
幾名番子找來擔架,把裘子康抬起。
躺在擔架上,裘子康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態:“出了監牢,要是能有輛馬車更好。”
林語堂臉都快綠了。
用擔架抬他出去不算,居然還想著要有馬車。
他向一個番子使個眼色。
番子會意,扭頭出門去了。
江柳和徐文耀離開九千歲府。
假青衣衛被扣下。
徐文耀不無擔憂的問:“都督,那個人來歷不明,會不會有什么來頭?”
“管他有什么來頭。”江柳撇嘴:“假借青衣衛之名誆我,肯定憋不出好屁。既然要坑我,我當然得先坑他們一把。”
江柳才不會把他已經知道假青衣衛來歷的事情告訴徐文耀。
有些話,說的太明白并沒有好處。
徐文耀跟自己的日子不長,沒必要讓他知道真相,擔心受怕。
“等到裘子康來了,你和我一道勸他。”江柳說道:“像他這樣的人,軟的不行,硬的也不行。就得軟硬一道來,讓他吃不準,才有可能說服。”
“九千歲答應把他撈出來?”徐文耀不敢相信的問。
江柳嘿嘿一笑:“我親自去說,還有不答應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