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坐在他身旁的雪堆上。
茍嘯天提著一只水壺,正繞著劉秀河的腦袋四周澆灌溫水。
溫水滲入積雪,很塊就澆出一圈小溝。
被溫水澆出的小溝,瞬間又會凝結成冰。
坐在劉秀河露出腦袋的地方旁邊,江柳嘆了一聲:“坐在雪上,屁股都感覺到冰冰涼。真不知道劉先生在雪里是什么滋味。”
劉秀河臉已經被凍青了。
他想回嘴,讓江柳也進雪里嘗嘗滋味,嘴唇動了動,卻根本發不出聲音。
“你是信王身邊的人,武藝高強。”江柳仰臉望向天空。
半空中,還在飄落著雪花,只不過比先前小了很多。
江柳的語氣透著惋惜:“其實我真的不想殺你,可你不能為我所用,留著終究是個禍害!”
劉秀河已經被凍到快沒了意識。
身上的冬衣被溫水浸透,又凍成了冰,緊緊的貼著皮膚,非常難受。
他甚至快要感覺不到冷,渾身反倒有種暖洋洋的滋味。
快要死了嗎?
劉秀河腦子里有著這樣的念頭。
六位把總站在雪堆前,面朝江柳。
江柳望著天空,好半天不再說話。
又等了小半個時辰,徐文耀湊到江柳面前:“都督,人好像已經死了。”
“死了?”江柳問道:“你確定?”
“已經沒了氣息。”徐文耀回道:“臉色都紫了,還結了冰霜,硬邦邦的。應該是死透了。”
“找個地方,架起柴堆,把他給燒了。”江柳跳下雪堆,拍了拍屁股上沾著的雪片:“坐在雪上,還真是凍屁股。”
“都督要不要回敬武房,用火盆烤烤?”茍嘯天湊上來問。
“烤什么?”江柳笑著問他:“烤屁股?”
“都督尊臀凍著,可了不得。”茍嘯天巴結的說道:“用火盆暖和一下,不是要給烤熟。”
“話都不會說,以后少拍馬屁!”江柳嘿嘿一笑,拍了他的胳膊一下:“快動手,把人扒出來,架起火堆給燒了。”
焚燒劉秀河,江柳并沒有選擇離開皇宮,而是在一處更為僻靜的地方。
火堆中的劉秀河被燒成焦炭,江柳還是不太放心,生怕他沒有死透。
劉秀河的本事不小,他要是沒死透,以后肯定會惹來很多麻煩。
站在火堆前,看著火光中影影綽綽的人形,江柳并沒有離開的打算。
徐文耀對他說:“都督,人都燒成了炭灰,肯定是活不成了。還是先回去歇著,外面寒冷的很。”
“不!我要親眼看著他被燒的只剩下骨頭。”江柳搖頭:“等會你們把他從火堆里弄出來,燒成焦炭的地方都給扒掉,然后再生起一堆火,一定要烤到連骨頭都粉了,我才放心。”
江柳如此謹慎,徐文耀等人不好再勸,只能依照著他說的辦。
他把劉秀河帶走,朱秀文還是不太放心,派出幾名宦官打探如何處置。
宦官帶回消息,把江柳處置劉秀河的過程詳盡描述了。
朱秀文吩咐徐心海:“你去一趟,把江柳給朕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