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云和王碌趕過去的時候,常虎的剃度過程已經完成了一半。
為他剃度的是武院的一個小和尚,也就是說常虎此刻已有半邊頭發被剃了下來,只是他尚處于昏迷之中,張著嘴巴,哈喇子都流到了衣服上。
看到這副景象,王碌心頭大震。
談朋友這事他聽說過先上車后買票的,怎么現在當和尚都有這種風氣了?
他都能想象到常虎“一覺醒來”之后發現自己面前擺著個木魚,半推半就地出家修行,最終無奈成為隱龍寺下一任方丈的畫面了。
“小和尚,你先出去,我們有事要和常虎商量。”
“可是澄空師父說……”
“你們這是違背個人意愿,等他醒了,是可以去法院告你們的。”
經王碌這么一恐嚇,小和尚頓時就慌了,尤其是這人身邊還站著一個一臉“煞氣”的顧云,他早上看了澄空師父與顧云的比試,連澄空師父都沒討到什么好處。
“那小僧就先告退了。”
目送小和尚丟下剪刀,一溜煙兒地逃了出去,王碌也將注意力放在了常虎的“新發型”上,好在這人平時頭發就沒留多長,養一養的話,還是很快就能長出來的。
“不應該啊,常虎不是說他和冰原猛犸肉搏過么?難不成那澄空和尚的力氣比冰原猛犸還大?”
這次,常虎昏迷得十分徹底,自己的頭發被人剃了一半都沒醒。
“哦,其實是我把他打昏的。”
顧云解釋道。
“怎么又是你!”
王碌眼前一黑,他已經開始同情常虎了——雖然這哥們一開始態度囂張目中無人,但是在被顧云打斷片了一次之后,個人修養已經改善了不少,結果最終還是沒能逃過顧云的毒手,又一次被打暈了。
被打暈之后還差點被迫剃度出家當了和尚。
這怎是一個慘字了得。
“你還有沒有公德,有沒有同情心!他都這么慘了,你還下得去手嗎!?”
“也不能完全怪我,我當時叫他下來換人,他非不換。”
而且據顧云估計,常虎應該打不過渾身冒金光之下的澄空,和傳統的一招一式相比,那身金光已經相當于仙術了。
只是他和澄空之間的比試被秦沐打斷了,導致他根本沒來得及詢問澄空那身金光是從哪來的。
待他掌握了其中原理,可以回去傳授給妹妹和三名弟子。
“那身金光可能和他們研讀的佛法有關。”
說話間,王碌拿起了剪刀,順手幫常虎修剪起了頭發——他年輕時,還真在理發店打過工,只可惜后來因為個人形象不好,理發店老板以企業形象為由把他給辭退了。
“我從進門時就發現了,隱龍寺絕大多數和尚的氣場都是金色的,我以前還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面,他們的氣場只有稀薄和強烈之別,就是之前那個偷吃番薯噎住的覺禪小和尚都有這種氣場傍身。”
當然,覺禪小和尚的氣場弱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這并不是王碌第一次見到和尚,X市的地鐵站就有不少和尚,郊區的山上還有專門的寺廟,每年高考前夕,不少父母便會去寺里燒香拜佛,當年他們搬來X市時,他媽也去寺里許過愿,然而那年高考他還是落了榜。
而他過去遇到的所有和尚,身上的氣場都和普通人無異,所謂的高僧,也只不過是比普通人的氣場稍稍強烈,遠沒有隱龍寺的和尚這么晃眼。
“那年高考失利,我悟出了一個人生道理。”
王碌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嚴肅。
“求香拜佛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