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勒馬的二十多號人,面色一陣蒼白,后怕之色盡顯,也暗在僥幸,幸虧迷途知返,不然怕真是沒有好果子吃。
百戶大人終究是百戶大人,世代蒙受皇恩,區區副百戶拿什么去跟百戶大人斗。先前大人蒙難,乘虛而入的收攏人心也就罷了,可現在百戶大人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瞬間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紛紛單膝跪地抱拳:“卑職輕信賊人,導致鑄成大錯,懇求大人能給卑職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并且以后誓死效忠大人。”
他們是真的怕了,直覺告訴他們,眼前的艾玉已經不再是當初的艾玉,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真有可能將那幫忤逆上官的賊子送進鎮撫司牢房。
詔獄是什么地方,沒有人比錦衣衛更清楚,無罪之人進去能夠刮下一層皮,只要艾玉跟詔獄官打點一番,豈能有命活著出來?
就算活著出來,這一輩子也就到此為止了。
錦衣衛能讓你在體膚完好的情況下在你的體內留下不可治愈的暗疾。
隔山打牛就是酷刑中的一種,拿著一本書籍墊在犯人胸口,然后一拳鼓搗下去,外表不紅不紫,實則體內的器官遭了重創。
隨后,李黑子領著人再一次出了衙門,個個面色漲紅,踩著也有從未有過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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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翡翠居可能有人沒聽說過,但提到風月樓,整個南京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風月樓是整個南京城中最好的一家酒樓,占據城中的黃金地段,樓中酒菜更是令去過之人無不贊不絕口,并且服務也十分到位。
更有傳聞,眼前的這家風月樓只是一家分舵,總部設在遠在應天府的京師。
風月樓規模極大,占據了主街道的七分之一,進出食客源源不絕,從衣著打扮看,無不都是達官貴人,富商財戶。
此刻二樓東北角,靠窗位置的四方桌前,四人相對而坐,主座方坐的是一位濃眉大眼的魁梧漢子,左臉上的一道刀疤格外醒目,路過之人都不敢與其直視,因為一臉兇相著實嚇人。
另外三人,論體態,倒是有些消瘦,但身上也都散發出一股超于尋常之人的氣息。
此時,其中一人舉起桌前的酒碗,帶著笑意說道:“祝汪百戶能早日位及正統。”
汪琪笑意濃濃的抬起酒碗,回敬對方一飲而盡,卷子衣袖從嘴角一拭而過,“那我就借涂兄弟吉言了。當然,這還得仰仗三位兄弟的幫助。”
“汪百戶言重了,都是一家兄弟,應該的。”四人酒碗相互一碰,幾碗下肚,臉上泛出酒紅之色。
忽然,一道人影匆匆而來,莫約一米六的身高,體格不過百來斤,方正圓臉,卷角羊眉,眼睛不大,鼻梁微塌。
粗略一眼瞧去,有些像賣燒餅的武大郎,而他卻是汪琪的得力親信,黃河。
黃河匆匆上樓,環視了一眼四周,最后朝著汪琪走來,“大人,事情有些棘手了。”
汪琪一怔,下意識問道:“怎么了?”
“李黑子去而復返,領著百戶的指令來給弟兄們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