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這不是艾百戶嗎,沒想到咱家也能趕上他鄉遇故人這等幸事。”何琇帶著娘嗆不陰不陽的朝著艾玉走來。
人生中的三大幸事:洞房花燭夜、他鄉遇故知、金榜提名時。
換做遇上別人,艾玉指不定還會拉著他去一醉方休,可遇上這個貨色,就跟茅坑里的蒼蠅一樣,看著是又丑又惡心,人還未接近艾玉就嗅到一股濃濃的屎臭味。
艾玉對何琇完全抬不起半點興趣,淡淡道:“幸事說不上,只是有些意外,日理萬機的何大公公怎么有閑心來京城。”
何琇道:“咱家來京城的目的艾百戶豈會不知?倒是讓咱家意外,艾百戶竟會趕在咱家前頭,這是擔心咱廠公找你錦衣衛討要說法,你急著給你指揮使大人出謀劃策嗎?”
艾玉一怔,面色怪異的看著何琇:“你家廠公問我錦衣衛討要說法?何公公你沒弄錯吧,該是我錦衣衛找你東廠才對吧。”
“你錦衣衛火燒咱家鎮守太監府,這是鐵定的事實,難道還想抵賴不成?”
“這話你可就說錯了,你東廠的太監府燒了可是與我錦衣衛沒有半點干系,至于你說的事實,可拿的出證據出來?反過來說,我錦衣衛的三家百戶所被燒,可是鐵證遙指你東廠。”
何琇的臉完全拉了下來,“好啊,我就知道你艾玉火急火燎的趕在咱家前頭,果然沒按好心,但你不要忘了,你錦衣衛王瑞的口供還在咱家手里,而且他的腰牌也掛在太監府。”
艾玉笑了,爾后一臉迷茫:“王瑞?王瑞是誰?錦衣衛有這么一號人嗎?”
那日韓通是帶著王瑞去的南鎮撫司,在艾玉的羞辱下獨自揚長而去,將王瑞留在了鎮撫司,按照錦衣衛的性子,斷然不可能放任他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
而且,錦衣衛想要抹去一個人的檔案,易如反掌,如同王瑞不曾到這個世上來過。
沒了這個人,他手里的口供以及腰牌就成了無用的廢物,起不到半點作用。
任他說的臉紅脖子粗,就是一口咬定沒這么一個號人,反而反過來撲對方一口,指定韓通因為太監府走水為了逃避罪責而嫁禍給錦衣衛。
這種事錦衣衛沒少干,現在干起來也是輕車熟路,得心應手,表示毫無壓力。
要說舔溝子諂媚十個錦衣衛都不及一個沒卵子的太監,可造勢抓人,整個東廠都玩不過錦衣衛。
何琇氣的胸口急速起伏,“艾玉你……給咱家等著,待咱家見了督主,有叫你哭的時候。”
艾玉攤了攤手,一副你高興你隨意的態度,這更是差點沒讓何琇吐血。
這時,何琇身邊的白面太監往前邁了一小步,“艾玉是吧,你很好,咱家記住你了。”
艾玉打量著對方,道:“那還得謝謝這個小公公,不過你又能做得了什么?”
對方年紀不過十七八,油頭奶面的,這種太監想必在東廠也混不出個什么名堂出來。
每一位能在官場混的一畝三分地的人誰不都是靠資質熬出來的,從他的年紀艾玉就敢斷定,充其量也就東廠的一個小跑腿。
“咱家能做的事情可多了,希望到時艾百戶能接的住。”
人小口氣還不小,“那艾某等著,只希望小公公別把自個兒給搭進去了,畢竟官場的水深著呢,一不小心淹死的人可不少。”
“這就不勞煩艾百戶操心了,反倒是艾百戶該操心一下自己。”
艾玉淺笑道:“也對,委實該操心一下,昨晚蒙幸了春香閣的花魁,經小公公一提醒才想起措施沒做好,萬一懷了種該怎么辦?”
小太監臉色一綠,“艾百戶,咱家送你一句話,不作死就不會死。”
艾玉也道:“艾某也送你一句話,凡事得乘早,送死提前棺材準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