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后。
青葉軒。
午飯結束之后。
周云雷面色凝重的離去。
“朱子山,你有沒有覺得師兄今天心里藏著事?”董禮義神色凝重的問道。
回應董禮義的是沉默的翻書聲。
董禮義轉身望去,他身后一頭體型碩大的野豬,用厚厚的黑蹄子,輕巧的翻動著一本厚厚的書籍。
書頁之上有人體經絡圖,旁邊還有著一連串歌決。
那野豬神情認真,幾乎就要埋首于書中。
董禮義嘴角抽了一下,這百脈行氣歌決,枯燥無味,復雜難懂,似乎是在講武功,卻又似是而非,只講理論,不講練法。
反倒是那八段錦,只有練法,不講理論,而且練法簡單有效。
董禮義這三個月來勤習八段錦,在靈氣滋養下,身體強健,體質增強,就連個子都長高了不少。
如今他雖然只有十三歲,但比起師兄也就只矮半個頭了。
“朱子山!”董禮義再次喚了一聲。
那看書的野豬依舊一動不動,仿佛完全沉浸在了書中。
“哎。”
董禮義嘆了一口氣,然后低聲說道。
“有人來了。”
聞聽此言。
看書的野豬機警抬頭,四處張望,可這院子里除了董禮義之外空無一人。
于是朱子山便以質問的眼神看向了董禮義。
“朱子山,我問你,你有沒有覺得師兄今天心里藏著事?”董禮義再次問道。
“那你去問他,跟個婦人一樣,一點不爽快。”朱子山用鄙夷的目光看了一眼董禮義,然后用豬嘴叼起了《百脈行氣歌決》尾巴一搖便離開了。
他準備換一個地方去看書。
董禮義眉頭皺了皺。
心思紊亂難以入定,此時練功也無效率,于是董禮義索性去往前院,徑直來到了坊市的青石街道上。
符法坊。
“蘇繪,請問魏師兄可在坊里?”
“董掌柜,魏掌柜正在。”蘇繪說道。
“能否幫我通傳一下,我有事相問。”董禮義說道。
“董先生,此時掌柜做的功課并不打緊,你隨我進去吧。”蘇繪微笑說道。
片刻之后。
董禮義一臉沉重的從符法坊里走了出來。
而大師兄
周云雷就站在街上平靜的看著他。
“師弟,你都知道了?”周云雷問道。
董禮義點點頭,用干澀的聲音回答道:“剛剛魏師兄跟我說了,師尊白桂全戰死深淵。”
“師弟,師傅死了,除非你能找一名白家長老重新拜師,否則你將成為卯工弟子。”
“按照白堡規矩,卯工弟子除非參加一年一度的斗法大會,否則不能留在宗門。”
“師弟,恐怕最遲明天,執法堂就會安排你去凡人城鎮。”周云雷沉痛的說道。
“師兄,我離交感境還早,的確也不需要住在門中。”董禮義笑了笑。
“師弟,都怪師兄無能,幫不了你。”周云雷目中隱含淚水。
“師兄,別說了,我會回來的。”董禮義堅定地說道。
......
青葉軒。
董禮義將此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朱子山。
“什么!你要離開了,這么說我不能再滾池塘了。”朱子山十分懊惱地說道。
“離開了山門,我還不能煉丹了。”董禮義同樣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