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我說我家小子咋配不上小周老師,原來是喜歡這樣的肥豬,——”
“你麻的放屁!”
“我看今天誰敢帶走他!”
兩聲大吼,震斷了李猛的惡毒語言。
韓悅一開始是抱著事不關己的心態,看到周倩為這個胖子站出來,心里雖然不是個味兒,可還是打算接下來。
在他看來,這就是一個屁大的事兒。
頂天二三十萬小錢就能擺平的事兒,能算個什么事兒?
不過他不介意晚一點站出來,讓周倩好好看看她這個哥的‘軟’,以及自己平事兒的輕松能耐。
結果李猛的話,瞬間激怒了他。
而讓所有人料想不到的是,李老賴也站了出來。
“三叔,這小子和你沒瓜葛吧。真要說有,那就是你花了六十塊錢在他那里吃了兩頓高價飯,全村吃飯,不是你起的外號?”
李猛乜斜了韓悅一眼。
一個穿得人五人六的瘦猴子,老子一拳能把他的屎尿打崩!
所以他直接無視了韓悅。
而是主攻同一個曲里,還帶著點遠親的李老賴:“一個山外的外姓,你老犯得著替他出頭?沒見他家的墳,都遠離著咱四家的墳場。”
“猛娃,你可記住你剛說的話,到了老支書那里可別跟老子抵賴!”
李老賴站在渡船的跳板邊上。
似乎一句不和,就要把上下渡船的跳板踢下水。
“我說過什么了?我說這兩個兇徒傷人犯法。怎么能扯到老支書那里去了?”
李猛可不傻,想拿大帽子扣李老賴。
“那我就只問一句,你這么干,是不是想讓你家今后有事兒,沒人給你家湊份子打幫手?”
李猛臉上的痞笑,凝固了。
靈龍四曲,互為一體。
雖然幾百年來也有紛爭,然而始終是一致對外。
——
在李老賴的虎視下,李猛終是妥協,沒敢下船。
李永強,陸濤,杜苗苗,趙已晨,拿著行禮和茶株,魚貫登船。
夏紫上了跳板,突然轉身望著一直沉默的杜奕說道:“你說‘這個規矩,不是因為那條暗河’,能說說聽么?——要是太長就算了。”
“不長,”
杜奕笑笑的,眼睛帶著點陰冷的味道望向站在船上的李猛。
這個老潑皮,當年三天兩頭跑頭曲他家屋宅和地里晃悠。
母親的那把短劍,一大半就是防著這個老王八。
冷聲挑釁的望著李猛說道:“不過聽了以后,有些人哪怕是還有一點人心,應該會很不自在。”
“你說!小兔崽子,我看你今兒怎么讓老子不自在。當年不是老支書和巫婆李,老子早就摸黑進你家門,當你干,呵呵,爹了!”
李猛根本就不屑杜奕眼睛里面的陰狠,比這裝腔作勢的目光,他見的多了。
不是李老賴,今天他非揍得他跪著喊爹!
不過于鳳筠的模樣長得真饞人,死前都快四十歲的老女人,穿著也很土,可邪性的是,看著竟然比鎮上的小姑娘看著還讓人心跳。
怎么兒子長得像一頭豬!
杜奕強吸一口氣,忍著那些無畏的口舌罵架。
緩緩說道:“當年靈龍四曲,頭曲貧,二曲富,三曲是靠天吃飯的獵戶漁民,老龍尾則是犯了湖規的受罰人家。
頭曲三天兩頭,二曲天天,三曲少有,而老龍尾可能一個月都沒有一個人出溪。
為了公平。——”
杜奕的目光刀子一樣的望著站在船上,滿臉冷笑的李猛。
“在嘉慶二十一年,李劉孫趙四家族老定下規矩:凡湖里子孫,不得走湖心捷徑,出入必須五處皆過。違者——
不入祖墳。”
李猛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