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茍一聽,就興奮的跳了起來。
“~”
李老賴尖著鼻子,聞了聞,可惜湖風停了,只覺得全是燃燒的柴油尾氣。
——
五人到了靈龍鎮碼頭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
不過這時候正是早集最熱鬧的時候,再加上又是周末,連著碼頭的集市上,熙熙攘攘全是人。
李老賴領著杜奕四人,去了一家人滿為患的小吃店。
周倩的臉蛋立刻贏得眾人矚目,很快就被人認出來是‘周老師’家的姑娘。
隨即紛紛‘低聲’議論著,前幾天靈龍鎮大酒店的那兩場糾紛。
“董玲玲那三瓶子砸得,嘖嘖,你們當時不在場,那俏模樣那是一個勾人哈。——”
“在外邊堵人,結果反被錢武他們堵住了,孫蜱蟲的頭都被錢武砸破了,打得那叫一個慘。”
“那幾個學生娃子,李老缺的小兒子開車撞在大樹上,聽說值好幾十萬!”
“嘶~,這么多錢?”
“你想想李老缺這些年收山貨,黑了咱們多少錢?去年孫興喝醉了親口說得,吳德才挖的那棵蘭草,給了吳德才六百,轉手李老缺就賣了八萬!”
“這狗王八!”
“聽說,你們不信可以問問家里的學生,周老師那天晚上去了孫蜱蟲家,三刀砍了孫蜱蟲家里的那三條牛犢子一樣的大狗。自己也被咬了,這兩天都瘸著腿上課。”
桌子上面,剛剛擺上了小籠包熱干面蒸餃茶雞蛋八寶粥豆腐腦。
周倩和杜奕都是齊齊變色,無心吃飯。
——
周倩和杜奕匆匆來到鎮中的家屬院。
淳樸的小鎮,還沒有學會山外學校那樣,一到周末就逼學生和家長掏高價上輔導班的習慣。
所以這時候,只有三棟五層小樓的家屬院里面,有著很多的老師和他們的小孩。
“倩倩回來啦!”
“倩倩越來越俊了,有對象沒?姨這里可有好幾個市里的帥小伙兒。”
“你爸剛才買了一只老母雞,我說老周怎么突然這么大方,舍得買老母雞而不是買書呢。”
“買這么多的東西,這是山里的藥酒吧?”
“老周正好被狗,哎呦!——呵呵,沒事兒,我看他上課什么的都很麻溜。”
院子里看著周倩長大的鎮中老師們,都笑著和周倩說話。
一個嘴快的中年男老師剛說了半句,被他婆娘,鎮小學的語文老師從背后狠狠的擰了一把。
在里面杜奕認出了他的初三數學老師,初一英語老師,美術老師。
結果硬是沒一個人認出他是誰。
看著他左手掂著一大瓶泡著草藥的涼茶,右手掂著摞起來的倆箱,被麻布袋包起來的—啤酒?
穿著普通,肥的疲憊。
都沒有興趣詢問是誰,更不可能會荒謬的認為是周倩的男朋友上門。
最多是一晃而過的想著,這小虛胖子看著虛可真不虛啊,兩只手提著三四十斤的東西,居然走得大步流星,一點汗都沒有。
“劉姨,我還小著哩。”
“陸叔不是藥酒,是涼茶,藥酒就給你倒一瓶子了。”
周倩一邊甜笑著回答,一邊往三棟最東頭的單元樓走。
聽到眾人的話,她心里一直的擔心就下去了很多。
假如父親被孫猛家的狗咬得厲害,這些從小看她長大的鄰居們,也不會是這樣的表情和她說話。
站在樓洞門口,杜奕仰頭看了一眼那熟悉的五樓,又看了一眼斜站在樓梯口,望著他等他跟上的周倩。
“我歇歇。”
杜奕放下手里的東西,點燃一支煙。
“我幫你掂上去,嘻嘻,我知道,進門的時候我不掂,你孝敬老師的么。”
周倩扎著一個馬尾辮,歪著小腦袋,朝著杜奕笑著。
“你要是男的我是女的,我就無以為報以身相許了。”
杜奕這時候心血涌動,想說個笑話緩解下顫抖的身體。
結果說話都帶著顫音。
“嘻嘻,你想得美,本大爺只喜歡年輕漂亮的嫩妞兒;來,妞兒別這么緊張,大爺我可是好人哩,給爺笑一個,我看盤兒,咯咯,靚不靚。”
周倩自己都說得笑彎了細腰,領口露出一點晃眼的嫩白。
就要去提那瓶十四五斤的涼茶。
“別,你這細胳膊細腿兒的,刮大風的時候你掂著可以,可以當你的定海神針。”
杜奕連忙避開視線,搶先從地上掂起涼茶。
把嘴里的煙頭準確丟進七米外的垃圾桶,掂起了那兩箱6瓶裝的52度劍南春。
“你吸煙還吸出境界來了。”
周倩挖苦。
杜奕沒敢吱聲兒,走向3棟4單元樓梯道。
一別十年,
有些晚,但幸好還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