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郎,看他說得不像作偽,若果有韃兵,委實不是我們能對付的。”李在朝建議道。
“起來!韃兵是攻到了慶興?你親眼所見?你這般奔逃,是城破了?”洪景來沒有回答李在朝,而是繼續喝問那兵丁。
可那個兵根本不答,韓三石上去就是一鞭子狠的。“啊呀”一聲,那個兵滾了過去。
鼻涕眼淚一把,雙手拱著,“小人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李兄弟,你再去路邊抓兩個能答話的!”
沒多久,李在朝像拎小雞兒一樣,提了一個戴著舊檐帽,身穿粗布長袍的男子過來。
“放下!給我放下!本官是朝廷命官!你再不放,讓你滿門抄斬!”那個小雞兒既然還是個官!
“把他放下!”洪景來擺了擺手。
“你們是?”那個小雞兒似得男子,打量著洪景來。
“這位是欽點探花郎,新科進士及第,就館成均,奉祀郎,洪景來洪大人!”
看到那面馬牌,那個官兒眼睛瞪得老大,他估計也錯會了意,把洪景來當成了咸鏡道暗行御史。
“你從東來,想必是慶興的官吏吧。守土有責,你居然敢棄城而走,罪大惡極!”
“下官不是造山縣令也不是慶興郡守,下官只是試委雄武執掌……”
“所以棄守一邑,就不是棄守?九品執掌就不需守土安民?百般狡辯!還不從速把實情說來!”
“嗚嗚嗚………下官從未到任啊!沒有棄百姓而去,真的沒有……”說著這官兒居然跌坐到地上,哭泣了起來。
“現在回頭,尚可挽救!姓甚名誰,從速報來!”
“下官崔正基…………”止住了哭聲,帶著嗚咽。
“兩日前,古邑渡丞報豆滿江岸有韃騎伐木做舟,消息傳來已是昨日清晨。
日中古邑全邑潰散,百姓逃往慶興。郡中大亂,城中無有太守,縣監無法決斷。
昨日夜,造山縣百姓也潰來郡城,造山縣監不戰而逃,造山縣破。
今日清晨,蘆山縣百姓也逃至郡城。聲稱蘆山縣監亦逃,蘆山失守。
鄫峰縣尚不知情況!
全郡除治所外已陷賊手,午前慶興縣監暗自開門逃奔,滿城軍民無法堅守,這才全城奔亡。”
“你可見韃騎?”如此快速的運動攻城,沒有精干的大規模騎兵隊伍確實無法做到,像極了當初鼎盛時的八旗。
“下官并未見到……”崔正基搖頭。
“那韃騎有多少?”
“古邑渡丞報奏數百騎,造山百姓說千騎,蘆山百姓說數千騎,實在不知。”
這都是什么混賬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