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攻破驛站館舍的洪景來本隊,隊伍愈發的龐大起來。
尤其是突襲松都開京的開陽館驛,作為國家的留京重鎮,以及王氏高麗的首都,開京乃是京畿道內僅次于漢陽的大鎮之一。
重點是洪景來一路席卷而來,開京尚在麻木,風平浪靜,一絲準備也不得。
破了開陽館,洪景來麾下已然有馬騾三百余,乘馬兵一百余,還有趕車隨軍的釋放官奴以及地方上風聞前來投靠的山賊劍契四五百。原本跟在身邊的**騎家人都撒下去帶隊尚顯不足,只能在釋放的官奴中尋兩個得用人手。
其中有一個出身清風金氏旁枝的男子讓洪景來多關注了幾眼,若論及武藝,那只是稀松平常。但是由于他出身兩班,能寫會算,重點是嗓門也大,很適合前后奔走傳令,這種時候自然要利用起來。
“士龍,前面過平山郡了吧?”洪景來騎在馬上,大聲呼喚著金士龍。
“是,現在已經在平山郡內!”金士龍也騎著馬。
常年的奴隸生活并沒有磨滅他的心氣,作為十余年前黨爭失敗被充為官奴的罪人后代,金士龍一被釋放,就斗志昂揚的投入了洪景來的事業。
“平山啊……”洪景來滿懷感嘆。
這也許算是我當年夢開始的地方吧,那夜大雪,官兵橫暴,為了圖謀錢財寶貨,將南北行商留宿的野店劃為疫區。不由分說,就準備盡數殺了,以劫奪財物。
驚慌、迷茫、決意、暴起、搏殺、血脈噴張………
一幕幕好似還在眼前一般,當年的同伴如今都大變了模樣。也許再回到那一夜,也不知還能不能那般快意恩仇一番了。
“您想到了什么?”金士龍看洪景來的眼神幽深,浮現出連篇的遐想。
“沒什么,沒什么,有些許往事而已。”洪景來回頭朝他笑了笑。
再往前走就是被亂軍毀滅的南川店,也是在一片廢墟中洪景來被亂軍裹挾,幾乎成了填溝壑的僵尸。前望一眼,也不知道有沒有從兵荒匪亂中恢復過來。要是恢復過來,免不了洪景來也要走一遭。
鎮子比當年小了許多,但是廢墟已經被清理干凈,象征封建王權的南川店鋪站也照舊靜靜地矗立在鎮中心。
看到數百人馬擁至鎮外,鎮內不免慌亂無措。僅有的幾個鋪兵也不知身在何處,許是逃散了吧。
洪景來沿路而來是不造多少殺孽的,主要還是為了攻破驛站,奪取馬匹,釋放官奴。
至于那些官員兵丁,說句實話,洪景來想殺他們都不一定能殺的到。又不是在城池寨堡內,四面無遮無擋的,洪景來大兵一到,這些人就腳底抹油,風緊扯乎。
南川店也差不多,一方面是洪景來不包圍鎮子,一方面是他們有心逃跑。
我真的只是把它輕輕的撿起來而已!
牽馬搬糧食什么的,那些被釋放的官奴干的熟練至極。倒是金士龍最乖覺,站在大車上,把南川店的官奴聚集起來。
給他們講道理!
你們憑啥為奴為婢啊!你們也是天生地養爹媽十月懷胎一朝分娩來的,憑啥低人一等啊!大將軍洪景來現在解放你們,給你們糧食活命,你們跟不跟洪大將軍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