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千!”
“一千五百!”
稀稀落落的應和聲響起,羅圈坐著九個安東金氏的骨干,帶上金祖淳足足十個人,一番報價下來居然只湊到了不足三萬兩。
三萬兩還不夠在場十個人家產的九牛一毛,千分之一可能夸張,但是遠少于百分之一卻是一定的。誰家掃一掃庫底都不止這點銀錢,如今卻好像要了他們的命似的,甚至有人腦門上掛了汗珠,眼神都散亂了。
這可都是命根子啊!
掏完錢,沒有人敢于面對金祖淳那個明顯轉黑的臉色,紛紛離開金府。還是閔廷爀站在院中,想著應該留下再說些什么,又覺得似乎沒有必要。
連金芝淳都沒有把維護安東金氏勢道政治當一回事,他一個驪興閔氏的人,到底還要不要為了安東金氏奉獻犧牲,出謀劃策。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
再回首望了一眼金祖淳的堂屋,閔廷爀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坐上了家人扛來的轎子,帶著某些憂思回家。
現在洪景來還沒有徹底成氣候,正在逃往老家平安道鐵山郡,在鐵山洪景來是肯定有些布置的,這一點毋庸置疑,因為五峯山鐵礦有一成的干股一直掛在閔廷爀的名下。每年只有鐵山送來白花花的銀子的時候,閔廷爀才會臨時記起這樁小事。
可是這年頭,開礦的人,哪個不是擁眾成百上千,好狠斗勇,不把人命當一回事情,腦袋系在褲腰帶上掙銀子。
洪景來現在就有上千忠心耿耿的兵馬,再裹挾了這些礦徒山民,到時候漢陽僅有的能拉出去野戰的機動兵團訓練營能不能敵的過這些人馬,真的很難預料。
更不要說現在還在就出兵的軍費推諉扯皮!
等漢陽這邊扯完,洪景來早就回到老家。到時候黃花菜都亮了,兵強馬壯,且能劫奪黃海道平安道秋糧的洪景來軍,一定會奪取平京,擁立李?。然后建制立朝,遮蔽清朝邊界,隔斷漢陽向帶清派遣的貢使。
稍微整頓兵馬,洪景來必然會南下,揮兵漢陽,徹底奪取整個八道的權柄!
現在已經七月,也許再用不了三五個月,這漢陽就要易主。連豐壤趙氏的趙萬永都棄了從三品的高官,去投奔洪景來。驪興閔氏是不是也該準備起來,有些事情未雨綢繆并不會付出太多的代價。
想了一路的閔廷爀多少有了些決斷,一到家就吩咐家人去請自己的弟弟,也是洪景來的老師的閔景爀過來議事。
兩人的父母早就辭世,閔廷爀也早已過了不惑的年紀。真就是江湖越老,膽子越小,有些事情反而不如趙萬永這樣的年輕人更加“沖動”!
閔景爀雖然才能上遜于自己的兄長閔廷爀,但是該有的政治敏感性肯定還是有的。洪景來剛反出漢陽,他這個洪景來的預備岳父就立刻閉門謝客,不再露面。這次要不是閔廷爀喊他,他肯定還會繼續蹲家。
“五峯雖然有時行事操莽,但是此番大事,還真不好說……”
“大兄的意思是?”閔景爀大概有點明白自己老哥說的是什么意思。
“你且辭官,立刻回返驪州家中,若是五峯在北道有所成就,你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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