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正稀里糊涂在滄州打勝仗,又稀里糊涂跟著王淵打勝仗,居然就此官升一級,現在還感覺自己在做夢。
聶瓛同樣官升一級,他拍馬屁道:“王學士如果生在漢末,那絕對是關二爺,萬軍之中斬賊將首級,猶如探囊取物!我聶瓛這輩子沒服過誰,就服王學士這樣的大英雄!王學士,在下敬你一杯。我干了,你隨意。”
滿正自然不會落后,笑著說:“王學士自能以一敵萬,新橋驛果有萬余大軍,誠不欺我也!”
“哈哈哈哈!”
眾皆大笑不止,當時負責背臺詞的伍廉德,更是笑得扶著桌子直不起腰。
朱智也奉承道:“照我說,以王學士的軍功,就該官升三級再封一個侯爵!”
“對對對,應該官升三級。”余者皆附和,都喝得醉醺醺,說話哪還管那么許多。
王淵淡然笑道:“此話不可再講。”
升個屁的三級,真在翰林院升三級,都有資格當閣臣了,翰林院豈是鬧著玩的?
封侯更是扯淡,若被封爵,王淵打死都不接受。
一旦接受爵位,今后仕途就毀啦!入閣是有微弱可能的,但絕對無法做首輔,文官們不會讓一個爵爺做首輔。
朱厚照想封王淵當伯爵,那是皇帝在瞎搞。
……
千里之外,濟寧。
李三郎滿船追捕一陣,終于把三只豹貓逮回來。
這三個祖宗把穿青寨禍害得不輕,若非王淵進京趕考不方便,早就將其帶走了。之前王淵寫了一封信,請差官一并帶去,讓李應把土木三杰抓來京師。
三只豹貓,二公一母,全都跟家貓有了混血后代。
那些后代送給了宋公子、席副使、越榛、詹惠等人,李應自己家里也養一只,倒是比家貓更受歡迎。
“不愧是水路大州,”沈復璁指著濟寧的南城水驛碼頭,滿心歡喜道,“這里的船真多啊,都已經快趕上南京了。”
李應站在船頭,抬眼一望,果然看到密密麻麻的船只停靠,他笑著說:“恭喜沈先生!”
“托淵哥兒的福,我收了個好學生啊。”沈復璁捋著胡須,得意洋洋。
濟寧州,正是沈復璁的履職之地。
沈復璁擔任濟寧州判,掌管督糧、捕盜、海防、水利等事務,眼前這么多船只都歸他管啊,妥妥的肥缺!
李應提著貓籠子,只待官船靠岸之后,就跟隨沈復璁去濟寧城歇息兩日。
突然間,只見無數船只爭相駛離碼頭,齊刷刷朝著南面航行。
“這都快天黑了,他們急什么啊?”沈復璁有些沒看明白。
與一艘商船交錯而過,沈復璁大喊:“吾乃濟寧州判,你等為何天黑啟程?”
一個船工回答:“剛剛收到消息,賊軍坐船騎馬殺來了!”
沈復璁以為自己聽錯了,問李應:“他說什么?”
李三郎苦笑道:“賊軍殺來了。”
沈復璁看著碼頭里的無數漕運官船,瞬間嚇得汗流浹背,口干舌燥道:“保護這些漕運船,是我的職責?”
李三郎回答道:“對,沈先生是濟寧州判,漕船在濟寧出事,你肯定要被重重責罰。”
沈復璁面若死灰,欲哭無淚:“悠悠蒼天,何薄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