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人娘子?”陳小舒看向那個從驢車里出來的婦人。
那婦人看到他們三人在一起,面露不屑之色,抄著手緩緩走過來,最后停在陳小舒面前道:“你便是剛搬來的吧?”
陳小舒微微挑了挑眉毛,這個語氣還真的讓人很不爽啊。
陳小舒一臉冷漠道:“正是,不知娘子有何指教。”
白古氏皺著眉,睥睨著望著陳小舒道:“你可知道我們恭和巷住的一向都是書香門第,可惜啊近幾年可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住進來了。”
她說著若有所指的看了一眼盧大嫂,盛閔氏不忿剛要議論兩句,盧大嫂沉著臉拉住了她。
陳小舒突然輕笑出聲。
“你笑什么?難道我說的不對?”白古氏皺眉不悅道。
陳小舒笑著開口說道:“我只是覺得娘子這話說的有趣,其實不管在您眼中恭和巷里住進來了什么阿貓阿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您自己知道自己是個人就成了。”
“噗嗤!”
“噗嗤!”
盧大嫂和盛閔氏不約而同的沒憋住笑了出來。
“你……你竟敢諷刺我,你知道我是誰嗎?”白古氏大怒道。
陳小舒微微點頭道:“自然知道,您是舉人娘子嘛,其實還是那句話,不管旁人是什么,您只要知道自己是什么就行了。”
白古氏覺得今天的面子簡直是丟光了,她嫁進這恭和巷,仗著自己的官人是這恭和巷唯一的舉人,沒少對其他的人進行嘲諷。
尤其是盛閔氏和盧大姐,尤其是盧大姐那個商人致之婦,在他看來是粗鄙低賤不堪的。
有盛閔氏雖然是個秀才娘子,但是他的官人連續兩次參加鄉試都落了榜,自那以后盛閔氏的官人就不在科舉一途強求,而是轉而去私塾教書,養家糊口。
“你既然知道我是舉人娘子,還敢諷刺我,說吧,我倒要瞧一瞧你的官人是個什么人物。”白古氏冷哼一聲說道,“不會與她一樣,只是個商人婦吧。”
陳小舒亞然一笑,這位舉人娘子啊,還真是絲毫不避諱自己對商人的鄙夷之心。
“舉人娘子恐怕猜錯了,我可不是什么商人之婦,我自己、就是商人。”陳小舒斬釘截鐵的說道。
盧大嫂和盛閔氏都目瞪口呆的望著她,雖然當朝不禁止商人科舉,但是士農工商哪里就是那么好打破的,更何況還是藏在人們心中幾千年的階級觀念。
白古氏也愣了一下,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不由得大小出聲:“哈哈哈哈,我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家閨秀,竟然敢在這里大放厥詞,嘲諷我一個舉人娘子,原來不過是個商女啊。”
盛閔氏忍不住說道:“白古氏,你知道什么,陳娘子的官人可是今科的縣案首。”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