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采了一大筐苘麻、薄荷、車前草等尋常草藥,摘了一小荷包野枸杞和幾串野葡萄,撿了三個野雞蛋和一小堆蘑菇、一些地耳。在一片灌木群里挖出了一株天麻,還是窩麻,結了四個。
雖然她累得不行,但有了這么多收獲,喜出望外。心里想著,人的適應力是無窮的,她前世哪里干過這么重的活,如今為了活下去不止干了,還渾身的勁。
許蘭因剛走上村后的那條小路,一個青年婦人就沖她說道,“哎喲,因丫頭,你怎么才回來,你家出大事了。”
這個朱氏的婆家是許家族人,過去經常跟秦氏學繡花。
許蘭因唬了一跳,問道,“三河嫂子,我家出什么事了?”
三河媳婦說道,“今天上午你家亭小子突然得了急病,說是快要死了,舟小子抱著去找你爺奶,你爺奶讓大石借了我家的驢車送他們去縣城醫館。還好送的及時,大夫扎針把亭小子扎醒了。可大夫又說了,他的底子不好,若不堅持吃藥,不多吃好東西,怕是活不久。舟小子著急上火,聽說流了好多鼻血,一路流回來……”
許蘭因沒聽完她的話,就撒腿向家里跑去。
她還沒進門,就聽到院子里面傳來婦人的大罵聲,“……都是那個不要臉的死丫頭,吃里扒外,還沒出嫁就只想著養漢子,傻了吧嘰地把家敗光,也不管弟弟的死活。她到現在也沒回來,定是又去古家送孝敬了。哎喲,我可憐的兩個孫子,有了那樣不要臉又敗家的姐姐,怎么活啊……”
許蘭因走進院子,那個罵人的老太太是原主的祖母許老太。
老太太一見許蘭因就氣不打一出來,也不罵人了,拎起掃帚沖過去打人。許蘭因嚇得抱著腦袋跑,小院不大,跑得再快也施展不開,被老太太打了好幾下,打在身上極疼。
許大石和許蘭舟冷冷地看著,也沒有拉架,還把狂叫著的花子攔住。
許蘭因邊跑邊說著,“奶,快別打了,我知道錯了。今天早上我還跟古婆子吵了一架,也不想當古家媳婦了。我回來晚是因為采了好些藥,明天多賣錢,撿的野雞蛋和蘑菇都拿回來給娘和弟弟補身子……”
老太太停了手,惡狠狠地問,“啥,你跟那古老娘們吵了架,還不想當她家的兒媳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