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樣,秦氏也不敢吃蛋了,要把蛋夾給老太太吃。老太太瞪了她一眼,罵道,“老娘不缺一個蛋。”
秦氏紅了臉,不知該怎么辦。
許大石笑道,“二嬸,奶是心疼你,讓你補身子。”
秦氏只得硬著頭皮吃了那個雞蛋。
許蘭因去東廂喂許蘭亭吃面。荷包蛋和蘑菇面條的香味讓她包了一嘴的口水,肚子也更餓了,卻不能說想吃。這個家搞成這樣,所有人都怪原主。穿到這個身體里,她就得替原主受過。
許蘭亭也聽到了上房堂屋里的話,說道,“大姐也吃,我吃不了這么多。”怕被人聽到,聲音特別小。
許蘭因搖搖頭,違心說道,“姐不餓。”
許蘭亭胃口小,又生了病,只吃了半個雞蛋,幾口面條,許蘭因把剩下的蛋和面拿去堂屋。
許老太把碗搶過去放在許大石的面前,說道,“大石把這些東西吃了。”
許大石紅了臉,笑道,“舟小子今兒流了那么多血,多吃些。”
許蘭舟忙道,“大哥辛苦,你多吃些。”
許老太一錘定音,“大石吃,亭小子生病了,你壯實扛得過。舟小子小不能過了病氣,他若倒下了,一家人靠誰,總不能靠那個傻丫頭吧?”又道,“這兩天舟小子不要下地,好好在家歇著,地里那點活計讓大石幫你做。”
飯后送走許老太祖孫,許蘭因和許蘭舟收碗進廚房。許蘭舟有些扭捏,掀開鍋蓋,從里面拿出一個煮好的野雞蛋遞給許蘭因,紅著臉吼道,“我不想給你這個傻棒槌,是娘讓我偷偷煮的。”說完,就暴走出了廚房。
許蘭因看看雞蛋,真的沒有胃口吃。
她把碗洗了,進東廂對許蘭舟說道,“小弟還是抱去跟我睡吧。夜里要給他喂水擦汗,我怕你醒不來。”
許蘭舟想想也是,初秋的夜已經有了涼意,自己睡得沉,萬一小弟出汗沒有及時擦干會加重病情。便沒有再爭,由著許蘭因把小弟抱去了西屋。
許蘭亭特別瘦,抱在懷里飄輕。
許蘭因用熱水給他擦了身子,又喂了一碗湯藥。今天的小正太不像昨天跟她那么生分,貼在她身旁,像貼了個烤爐。
星光透進小窗,把屋里照得朦朦朧朧的,許蘭因瞪著眼睛看黑黢黢的房頂。她來到這個家才幾天,家里的人看似對她冷淡,但實際上心腸并不壞。特別是挨著這個燙燙的小身體,讓她的心異常柔軟。
她前世活到三十三歲,早該結婚當母親了。可她聽不進去爸媽對她的忠告,每次相親都忍不住“偷聽”對方的心聲,偏運氣不好,接觸那么多男人個個奇葩。第一、二次相約,就有想摸她胸的,有把她想像成范明星的,還有把她跟上幾個女朋友比高低的,嫌她不夠瘦的,嫌她鼻頭肉多的,臆想跟她用什么姿勢接吻的,甚至有一個奇葩臆想她裸奔的……總之,想法一個比一個稀奇古怪,令她無法忍受。
正如爸媽擔心的,“聽心術”害了她,她沒有結婚,極少朋友,最后英年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