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知道即使他并不愿意,事實總還是要面對的,強烈的思想掙扎過后,許默還是親手推開了那扇如同塵封了千年之久的精鐵大門。
“吱。”
精鐵大門被許默輕輕推開,一種炙熱的氣息瞬間迎面而來,鐵器淬火后的窒息氣味讓他的鼻腔有些難受。
他知道,這是鐵器出爐后浸水所產生的化學反應,一股強烈的氣味刺激著鼻腔中的嗅覺。
一道強壯的身影出現在他眼前,金鐵交鳴之聲,在那強壯的臂膀揮舞之下,響徹屋內,七丈高的身軀站在那里,就如同他初臨這個世界時所見到的偉岸。
初一見面時的談笑風生,生活上的無微不至,傳授功法時的毫不保留,以及為了他能夠順利凝聚道基境第一條經脈時不顧自身傷勢強行奪取的藥草。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初臨炎黃大陸時所不能忘記的一切。
強壯的身體,與之前相比,有了些許彎曲,原本該如同先前般鶴發童顏的樣貌,在此時也變得蒼老不堪,背后的黑色長發,出現了大量的白發。變得花白。
年近百歲的大叔,此時揮舞著手中鐵錘,錘擊著尚未成型的容器。每一錘落下的時刻雖然恰到好處,可許默依舊能感覺的出來,此時的鐵匠,一身氣血,衰敗到了極點,滿臉褶皺,黯淡無光。
他兩世為人,更在前世見多了生離死別,但此時的心情依舊十分承重,前世人生,最高者不過百年,活過便已是了無遺憾,而今生,不論皇者的萬年長青,只說普通武者動輒百歲千歲,修為高者甚至可達五千載,那為什么,鐵匠大叔就不能活過千載。
鐵錘錘擊鐵器的聲音在他進來之后便已經消失,看著鐵匠大叔望向他的目光,許默抽泣著,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后,不管是怎樣的困苦,怎樣的死局,都沒有過任何波動的他抽泣了。
許默,不信,他不相信,他能再降人世,卻沒有能力改變這一切。
重重的關門聲,讓鐵匠看向許默時的目光也從這一刻變得溫柔,不白疼他啊,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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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體,他最為清楚,哪怕是化道果,都不一定可以救他,更何況那些半百上千的靈藥藥王呢。
“唉。”一聲無奈的嘆息。
許默從鐵匠鋪離開后,沒走多遠便被迎面而來的奇駿,給攔了下來。
“許大哥,你可算是回來了。”
給。
說著,自手中遞過去一枚青銅令牌,古樸的青銅令牌黝黑的身體中,泛著一絲古綠,如同歲月侵蝕后留下的印記,背面用古樸的紅褐色獸血凝刻著一個“暮”字,象征著暮光部族的存在。
“暮光令!”這不是,暮光族族人,才有的令牌么?怎么會給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