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這個年紀,除去一些別的天才,不會有人境界和他相當。
可境界相當是一回事,戰力是否能夠匹配又是另外的事情。
顧泯平靜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我們打過一次,我贏了,你一個手下敗將,哪里來的自信?”
在這座城里,什么師門長輩,什么金闕高手,全部都不管用,要看的都是自己的境界。
所以顧泯一點都不擔憂。
要打,那就打。
江潮冷漠道:“馬上我就會告訴你,我為什么這么自信。”
話音未落,他重重的踏在飛檐之上,整個人借力從半空掠下,掠向顧泯,本來依著他踏腳用的巨力,這會兒那飛檐應當是被硬生生踏碎才是,可是事情卻不是這樣。
飛檐完好無損,沒有任何破敗的跡象。
江潮沒去管這種細枝末節,腰間短刀在掠來同時,迅速出鞘,一輪明月出現在身后,惶惶刀氣瞬間破開空間,帶起一陣月光。
明月樓的壓箱底手段,在江潮手中,瞬間便使了出來,這之前顧泯和他交手的時候領教過,但是此刻再次看到,便知道江潮的手中的刀,比起來之前,的確是要強太多了。
他微微吸氣,氣府里的氣機涌出,燭游幻化長劍,一柄雪白長劍出現在掌心,沒有猶豫,顧泯便是一劍遞出。
雪白的劍氣雖然不如明月亮眼,但依然奪目,顧泯手提燭游,朝著上空掠去,片刻之后,刀劍相撞,磅礴的氣機瞬間在長街炸開,發出巨大的響聲。
顧泯提劍掠過江潮胸前,劍身上的雪白劍氣涌出,一道道掠向江潮,后者微微一頓,但仍舊沒被這一劍傷到。
顧泯一劍不成,很快便遞出另外一件,只是在另外一劍遞出來之前,江潮的短刀也出現在了顧泯的腰間。
刀身明亮,刀刃鋒利,這一刀要是斬向他的腰間,或許會將顧泯一刀斬開。
和江潮的兩戰,論起來危險程度,比起來和梁照打,要危險得多,這不僅是因為江潮的修行法門的緣故,還和他每次都對顧泯存著殺心有關。
梁照劍道雖強,但比劍之時,求勝而不求殺人,故而他還沒有江潮來的恐怖。
江潮一刀逼退顧泯,身形繼續向前,半條長街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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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刀斬下,這一次顧泯躲避不及,左手手臂被這一刀斬中,好在除去是血流如注之外,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之外,沒有別的事情。
他身形在數丈外重新出現,江潮深吸一口氣,冷笑道:“如何?”
顧泯咧嘴一笑,神情有些冷漠,抬手指了指江潮小腹,沒有多說。
江潮低頭一看,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小腹不知道什么時候,早已經被顧泯一刀斬開,透過傷口去看,甚至都還能看到其中的腸肚。
原來剛才那一擊,看起來是他占優,實際上顧泯的劍已經到了他的小腹前,要不是自己斬下那一刀讓顧泯退去,只怕這個時候,他的性命就此要交代了。
兩人交手,不是普通修行者那般,他們交手,要比那些修行者交手,兇險無數倍。
“江潮,當初你打不過我,如今就能了?”顧泯撕下一截衣衫,將手臂包裹,然后咧嘴一笑,“你不如我。”
修行者交戰,最后的勝負,遠遠不是境界的高低,還有許多別的因素,其中便包含著心理上的東西。
顧泯開口,便是為了擾亂對方心境。
可惜的事情是,江潮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用食指抹了一下腰間,將自己的鮮血放在嘴里,這便笑道:“再來。”
他的齒間滿是鮮血,看著極為可怖。
他不像是個正道的修行者,反倒是像個十惡不赦的魔鬼。
但不得不說,這個魔鬼是有機會將顧泯拉下地獄的。
至少在現在來說,他和顧泯,差距并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