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像是常遺真人這個境界的修行者,即便是懶,只怕也要被旁人說出些別的東西來。
孟秋池張了張口,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不過白玉塵這家伙,一向是眼高于頂,這次被收拾了也算是正常,免得整天拉著一張臉,看著就讓人心煩。”
藍臨真人對于這番話一笑置之,只是在想著常遺真人為何會和白玉塵有這么一場比斗。
孟秋池忽然抬頭看了一眼遠處,然后又看了一眼藍臨真人,說了一句告辭,就迅速離去,不給藍臨真人反應的時間。
藍臨真人沒有什么反應,因為很快對面便出現了一個人。
一身黑色帝袍的梁照,出現在了這里。
看著自己這個弟子,藍臨真人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觸,他只是很溫和的看向梁照,似乎并沒有因為對方如今已經是大祁新帝,而有什么別的想法。
梁照拱手行禮,“見過師尊。”
世俗里的兩座王朝,都是當世一等一的大宗門,但這座宗門,有沒有大祁先帝,差距很大。
梁照如今雖然是大祁新帝,但如果沒有劍庭,那么龍椅一樣坐不安穩。
這是自從梁照離開劍庭前往北陵之后,藍臨真人第一次見到他。
算起來,這對師徒,已經有數年未見了。
藍臨真人溫聲道:“做皇帝之后過的日子,和以前只用練劍,有什么區別?”
他仿佛還是當初那個寬厚的師長,并沒有因為時間和身份的變化而有什么變化。
梁照有些意外,但還是很快便收斂心神,認真想了想,這才說道:“做了皇帝,處理政事的時間多了些,練劍的時間少了些。”
對于梁照來說,變化也是如此罷了。
他雖然是大祁皇帝,但性子依舊,并沒有什么變化,就單從這一點來說,就已經有很多人是及不上梁照的了。
很多人陡然富貴,整個人的心態都會發生變化,何況這坐上皇帝寶位,比陡然富貴,給人的沖擊,要強大千萬倍。
不過短短幾年,也說不清楚最終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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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藍臨真人輕聲道:“你自己好好把握就是了。”
梁照開門見山問道:“師尊前些日子拒絕大祁國師,是覺得弟子如今讓師尊很失望?”
藍臨真人微笑搖頭,“這是你的選擇,為師不會有任何干涉,況且為師也就在用劍上尚可,至于別的事情,根本不擅長,如何做這個國師?”
“至于失望一說,為師有些,但并不多,為師這輩子所思所想的事情,是劍林涌向些后輩,能夠在這條路上超越前輩,締造世間的劍林的鼎盛,光從南陵看,年輕一代中有你有顧泯也有蘇宿,已然是不錯的光景,你身為庚辛劍主,本身就該走得最遠,世俗權力雖好,但想來也會影響劍道,所以為師會有些惋惜,但后來想想,你身為大祁皇族,身上肩負的東西自然也不只有為師的期望,這大祁王朝億萬生靈也要靠你,為師若是只是讓你練劍,想來也不對。”
當初大祁皇帝在死之前來找梁照的用意,藍臨真人后來其實也明白了。
梁照雖然對他來說,是個最好的練劍胚子,但是藍臨真人也明白他對于大祁王朝的重要程度。
所以他不強求。
“為師一直都有這么個想法,師父和弟子之間的關系和得和天底下的父母和子女關系一樣,不必因為師父想要什么,弟子就一定要去幫他做,而師父也不該一味的去幫助弟子,完成弟子的心愿。”
藍臨真人笑道:“你愿意做這么個皇帝,那你便好好做,為師不會來摻和,為師不愿意做國師,你也不要勉強。”
這位大祁的皇帝點了點頭,“多謝師尊教誨。”
藍臨真人微微一笑,指了指天上,輕聲道:“常遺真人和白宗主的這場比斗,意義非凡,多看一些是一些。”
說完這句話,藍臨真人好像是想起什么,輕聲說道:“之前殺了太多人,其實為師覺得不對,做皇帝,光靠殺人,長久不了。”
說完這句話,藍臨真人看向梁照,朝著他擺擺手,“告訴你師叔,要是他想做劍庭掌教了,便來告訴我,為師會讓給他。”
劍庭和大祁王朝的聯系現在變得無比緊密,這對于大多數的劍庭劍修來說,都會覺得是好事,但對于藍臨真人來說,卻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