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毫無疑問,顧泯一定是那個優秀的人。
真正的帝王傳承,其實從來都不是什么血脈的延續,無非是一個優秀的人,對于另外一個優秀的人的欣賞。
倘若在如今,整個世間有比顧泯更好更合適的那個人,無論血脈,想來寧啟帝也會這樣相待。
顧泯感慨道:“像是您這樣的人,向來都這樣,好似說了些什么秘密,但是卻又牽帶出更多的秘密,讓人不知道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得到自己全部想要得到的。”
北海底下的那個人是這樣,這位寧啟皇帝也是這樣。
“還有什么要說的,能不能都說了?”顧泯盯著寧啟帝,漸漸已經沒有之前那般拘謹。
寧啟帝瞥了顧泯一眼,淡然道:“朕毀去彼岸觀,是讓彼岸再也無法探查這里,但這個地方命運,仍舊和彼岸緊緊相連,而你去了彼岸,也不需要多想些什么,遵從本心便可。”
顧泯皺了皺眉,前往彼岸一直是他想要做的,卻沒想到,現在那邊變得要比他想的復雜十分多。
寧啟帝微笑道:“還有一件事,朕可以告訴你,那就是朕見過白寅。”
白寅?!
顧泯神情凜然,那位白寅對他來說,其實很重要,不僅自己的劍道最開始是沿著他的路而行,還有他的身份,以及做出的那些事情,都讓顧泯覺得好奇,那白寅活在萬年之前,若是告訴自己所有,想來顧泯再也不會有什么疑慮。
說來說去,光是那句萬古第一劍修,便足以讓人生出許多想法。
“若是能見到他,提起朕和你的關系,至少能讓他幫忙出劍一次。”
寧啟帝盯著顧泯,“自身強大自然是頭等大事,但是在這個過程之中,有助力便用一用,以免自己倒在路上。”
這番話,便是完全以長輩的姿態對晚輩的囑咐了。
顧泯沉默了一會兒,在腦海里整理自己知道的這些東西,首先一點,眼前的這位寧啟皇帝,自己的老祖宗即便最開始是想殺自己的,但在如今,也沒了這個心思,他有些事情做了一半,要讓自己去做另外一半。
其次關于彼岸,那并非是簡單的追逐長生的一個地方,而相當于一處戰場,十分兇險,而敵手,便是之前將這方天地當作池塘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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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人。
至于為何要這么做,寧啟帝并未揭露。
除去這兩點之外,還有的便是那邊彼岸的某些站在高處的人制定的某些東西,寧啟帝并不滿意,所以他才進出彼岸兩次,最后選擇離開那邊,在這片世間重新開辟出一條路來。
而且如今看起來,似乎距離成功,也差不了多少。
至少證明是他以一人之力,讓這條路有了前行的可能。
但自己未知的,還有很多。
“我很重要嗎?”
顧泯忽然問道。
聽著這個問題,寧啟帝笑了,然后說道:“只有活著的人才重要。”
說完這句話,他緩緩又走到顧泯對面,平靜道:“即便朕對你寄托了無限的希望,但今天也不會有任何留手,你若是死在朕手上,之前說得一切,也都沒了意義。”
“我要是死了……”顧泯緩緩道:“我要是死了,故事的結局會是什么?”
寧啟帝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道:“大概整個彼岸的修行者,都要把朕當作瘋子。”
顧泯說道:“您本早就應該成為瘋子。”
是的,就在當初,從帝陵復蘇之后,他便可以成為瘋子,但卻沒這么做。
“想來朕在心底也不想做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