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云峰。
晚云照天地。
重傷的李玉堂,如今已經恢復了大半,像是他這般的修行者,不僅在天玄山地位尊崇,即便是在整個人間,也是如此,這次他受邀出手,重傷而歸,旁人自然有所表示,云端的幾位,都拿出了些寶貝。
有這些天材地寶在,他如何能夠好的不快?
李玉堂從大殿出來,山峰斷崖前,一道偉岸身影,早就在這里等著他。
那道身影如同孤峰一般,立于崖前,背對李玉堂,李玉堂也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天玄山掌教的大名,整個人間,誰能不知道,誰又不知曉?
“見過掌教。”
李玉堂躬身行禮。
“今年又是無果的一年。”
天玄山掌教的雄渾聲音傳了出來,不帶情緒,只是漠然。
李玉堂頭也不抬的說道:“桂云殿那般,是這般說的。不過依著那份情意在,只怕這次,咱們天玄山怎么也能討個便宜?”
他下山一趟,險些搭上了性命,不管怎么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那幾位也是看在眼里,這一次怎么也得對天玄山有些補償才是。
“那是萬古協定,你以為就你做這些事情,就能讓他們改變?”
這一次,天玄山掌教的聲音里,有了些譏諷,大概是覺得李玉堂這把年紀了,竟然還如此天真,實在是讓人覺得好笑。
李玉堂臉色難看,他原以為當初是那幾位的法旨,這般頂天的事情讓他去做了,怎么都會有些好處在的,卻不曾想到,竟然會是如此。
他還是離著那幾位太遠了。
太遠了,則看不清。
“不過也不是全然沒什么好處,天玄山少一人。”
天玄山掌教的聲音飄來,“你想要保誰?”
既然雷池那邊今年并無人被接引到天玄山,那么根據萬古協定,這一次,天玄山一定得派遣出幾位年輕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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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這名額是李玉堂拿命換來的,天玄山掌教自然也不會堂而皇之的奪走。
李玉堂臉色難看。
按著萬古協定,這次天玄山的年輕弟子里,以粟千云為首,李成雪在內,一共五人,都要出戰。
如今少一人,他可以將其中一人剝離出來。
天玄山似乎不急著想要這個答案,反而是說道:“李玉堂,好好想想。”
說完這句話,天玄山掌教緩慢消散,天地難見。
李玉堂抬起頭,神色復雜。
……
……
千里之外,云海之上,有個身著一身紅袍,宛如晚霞的中年男人躺在一片云彩上,自顧自喝酒,然后笑罵道:“狗日的,真是活膩了啊!”
——
顧泯朝著昨夜看到的光亮的方向走去。
天地忽然光明,這是他無法想明白的事情,便姑且不去想,他一邊走著,一邊在吸納那些天地之中不多的靈氣。
恢復傷勢的速度極慢,這讓顧泯不由的想念起之前那氣府里的蓮花,那株蓮花被他連根拔起一次用完之后,現如今那方劍池里,就剩下那條龍魚還在其中游曳,眼看著它頭頂的兩個小角已經凸起,身體也變得細長,腹下已經生出腳來,已經很久沒有去關注它的顧泯有些高興,畢竟這條龍魚可是有真龍血脈,說不定過些日子,當真能夠變成一條真龍也說不定,至少現在看起來,很有可能。
只能步行,但顧泯也走得極快,只用了半日,他便來到了昨夜看到的那處光亮外的數里外。
在這里,他能夠看清楚遠處的光亮是什么地方。
那是一座破敗的村莊,很破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