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不知道說些什么,只是大戰之前,顧泯想要安靜的想些事情,想想那個小姑娘,也想想柳邑,想想柢山那些小子。
等過了好久,顧泯才回過神來,看向洛瑤。
“洛姑娘。”
顧泯開口,面帶微笑,“之前說的那些話……”
洛瑤搖搖頭,示意不要再說了。
“再怎么說,我們也該是朋友,不是嗎?”
洛瑤微笑,倒是看著很真誠,一點都不像是所謂的強顏歡笑。
兩人之間,其實捅不破的窗戶紙已經捅破,青槐這樣做,大概還是因為她不想眼前的女子重蹈覆轍,陷入和她一樣的為難境地。
只是這樣有些直接了。
直接到讓顧泯覺得很無奈,就連洛瑤自己,都覺得措不及防。
其實她對現狀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可是青槐這么一來,就是連現狀也無法維持了,這對于她來說,的確也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只是世間的事情,哪里有事事如意的?
不如意是常態。
“只是你當真要以兩人對十人?”
洛瑤輕聲說道:“其實你不是我們這邊的修行者,用不著為了我們,把一切都放上去,兩人對十人,不是太過冒險?”
顧泯搖頭,“這里的好些人,當然讓人覺得有些失望,但不見得所有人都失望,再說了,我也不全是為了你們,在這里之外,還有一個世界和你們這里聯系緊密,你們被毀去了,那邊的那些人,也活不了。”
顧泯笑了笑,“過來之前,有些消息我聽說過,說是這邊是險地,來到這邊九死無生,但我依舊發現了,那些前輩們過來之后,也不曾想過就此離去,因為守護這邊,其實便相當于守衛自己的世界,那些你們那些修行強者視作炮灰的修行者,如果沒有這個想法,想來也絕對不會在這里堅持下去。”
那些橫渡雷池而來的修行者,能夠來到這邊,容忍被當做炮灰送到戰場上,全然不是因為他們有多愛這個世界,而是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在守護的,是故鄉。
洛瑤不說話了,她已經知曉,眼前的這個年輕男人,已經堅定自己的選擇,不管現在她說些什么,也不可能讓他改變心意。
顧泯笑了笑,“還有份私心,我有閨女了,當爹的,在這邊,總不能什么都不做,怎么都要做出榜樣,等到有一天回去的時候,或是她過來的時候,提及這些年的所做所為,得有拿得出來的東西。”
洛瑤不置可否,只是微笑。
……
……
當天夜里,是他們走上戰場之前的最后一晚,十個年輕人圍坐在一起,一堆火沉默的燃燒,十個年輕人各自或是喝酒,或是沉思,反正沒有人說話。
雖說顧泯已經說了,先以兩人對十人的打法,但沒有人能夠保證顧泯和御風一定能行,反正他們兩人要是都不行,剩下八人,也都會死。
死亡籠罩在眾人的頭頂。
玄空沉默了大半夜,然后開始低聲唱起游歷世間偶爾學來的歌謠,別有些趣味,顧泯聽得高興,便摸了摸和尚的腦袋。
這一次玄空沒有拒絕,只是惆悵的說道:“你要是真死了,小僧我見到蘇宿也不好意思和他交朋友了。”
顧泯想了想,認真道:“他不在意這些的,你想和他交朋友,很容易。”
玄空唉聲嘆氣,“可我也不想你死,雖然和你交朋友很不安全……”
顧泯一巴掌拍在玄空的腦門上,這才恍然道:“我都忘了說遺言了。”
玄空呸了幾聲,把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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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的木棍上,幽怨道:“你能不能不要說這些話。”
顧泯沒說話。
玄空想了想,沒好氣道:“你還是說吧,要是真到了非死不可的境地,卻沒有說出來遺言,真的挺吃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