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泯只是對許錄說道:“麻煩你用飛劍傳訊送到寒山便是。”
許錄點頭,她很快離開這里,去送信。
顧泯坐在窗前,想著這一兩日發生的事情,揉了揉眉毛,好似自己這會兒又回到了郢都的皇城里,開始去想這座天下該怎么治理了。
其實顧泯很明白為什么自己和師祖晚云真人,梁拾遺女子劍仙,甚至是蘇宿這些人不像劍修這件事,大概就真的是他們心中無非是一劍遞出,有生死自負的說法,可顧泯有這種心態的時候,很少,更多時候,他會想很多,會去做更多。
換句話說,如果他一直都要去做太多事情,就肯定不會像是那些普通的劍修那般灑脫。
除非有一天,他能不想去那么多。
只是會有那一天嗎?
顧泯自嘲一笑。
天底下真沒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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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一直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對的,更多人是活著就已經不容易了。
哪里還能想這些。
……
……
寄出那封信之后,已經是后半夜了。
許錄走入一間房間,里面有不少蠟燭,仍舊點亮,將這間屋子照耀得如同白晝一般。
老人坐在高位,一直在等著許錄。
許錄走進來之后,跪在老人面前。
老人慈愛的看了許錄一眼,隨即說道:“今天老祖宗也就不和你云里霧里了,只說一件事情,那位顧道友在這個時候出手,足以說明他的心中的確有善意,而后又能坦然提出這么個結盟之說,更說明他絕非是一般的天才,除去修行天賦之后,他的算計和城府,都不差,老祖宗我是全然把他當作朋友的,你許錄,此刻怎么想,今后怎么想,都不見得會一致,但今日我還是要你發下毒誓,一句話,無論如何,不可先負對方!”
許錄抬起頭的時候,眼睛里已經滿是淚水,“老祖宗,都是一家人,為何還要如此不相信我?那份大道誓言上,也有我的名字!”
老人面無表情,只是冷聲道:“發誓!”
許錄眼淚流淌,她怎么都想不到,自家老祖宗為什么會突然有這么一說。
她此刻全然是沒有想過那些有的沒的。
“發誓!”老人怒道。
許錄看著老人,發現那個一向慈愛的老人,到了此刻卻突然那么冰冷,這才緩慢說道:“我許錄在此發下毒誓,若是有朝一日先負顧泯,我便受盡折磨而死,不成人樣!”
等到發下如此毒誓之后,老人臉色才好轉了不少,他看著眼前那個已經沒了什么精氣神的許錄,這才緩慢說道:“你才活多久,我又活了多久,你如今是一門心思想著要他救樂都山,所以才想著極力促成這樁事情,但過了此劫之后呢?你難道不會去想因為此事,把樂都山的命脈交給旁人會不值當?尤其是等到了十年后,你成為這一山之主后,又會不會這么想?即便你不會,旁人要是攛掇你幾句,你會不會改變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