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身上有著磅礴威壓,氣勢強橫,血氣如淵,哪怕如同云海深處的那位所說,此刻的氏并不是真身來此,但依舊那般強大,氣勢如虹。
那個道人臉色最為難看,他之前被氏一拂袖便重傷,此刻雖然還活著,但身體里的氣機亂走,大道氣息散亂,若是再受傷,只怕依著他的境界,也幾乎沒有可能活下去了。
不過此刻云海深處的強者已然開口,大戰一觸即發,想來依著氏的脾氣,也不會對他這么一個重傷垂危的人出手。
所以他松了口氣。
“氏,你可知道,我們動手,后果如何?”
云海深處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陳述利害。
“怎么?你們是怕了?”
氏偉岸的身軀漂浮于云海之上,一道道狂躁的氣機在他的身體里涌出,驚得云海翻騰四散,直逼云海深處。
就在云海深處,有一座金色的大殿,大殿之中,有數道人影,都是一身道袍,只是沒人能看清楚他們的容貌,好似有一團光,擋在那里。
“他不過是一道虛影,并非真身來此,想要覆滅他,并非難事。”
一道身影緩慢開口,聲音游蕩在大殿之中,久久盤旋。
“覆滅他自然不是難事,只是他真身不在,如今斬了他的虛影,他的那道真身,難道不會做些什么?”
另外一道身影開口,有些猶豫道:“他存在的時間太過久遠,手段高妙,境界強大,若是真狗急跳墻要做些事情,后果太大,不可預料。”
“他都已經打到這里了,還擔心這些做什么?即便我們忍氣吞聲,難道他便會就此罷手不成?”
一道身影冷聲道:“我們忍讓太多,反倒是讓他們覺得我們好欺負,一直逼迫。”
他的這番話要是讓顧泯聽去,只怕當即便會笑掉大牙。
不過在他這番話說出來之后,其余的幾道身影也都不說話了,只是眾人都轉頭看向最高處的那道身影。
在任何地方,都會有高下之分,即便是云端,也不例外。
在云端之上,有一人,輩分最高,境界最高,存在的年月最久。
那人沉默片刻,臉上的光芒忽然散開,露出了一張普普通通的容貌,滿頭白發,皺紋在臉上堆滿了,毫無任何特別之處。
讓人看去,只能想到一個字。
老。
是的,他很老。
老得不像話了。
從人群里走出來,他緩步走到天宮大殿門口,看向遠處,久久無言。
……
……
等了很久。
顧泯恢復了些力氣,不至于從云端跌落了。
氏轉頭看了他一眼,眼里有些欣賞,“等會兒不管出些什么事情,你都看著便可。”
他存在了很多年,其實早就對整個世間失去希望,要不是在那么多年之后,北海海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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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寧啟帝和顧泯,他也不會重新燃起對這個世界的希望。
顧泯張了張口,沒能說出什么來。
氏笑道:“你很不錯了,才踏入這個境界,便敢對這幫人出劍,你比你的先祖,還要不錯,只是引動那顆庚辛劍星,借它的劍,可不容易。”
顧泯終于開口,問道:“那顆庚辛劍星,究竟是什么?”
在遙遠的星空之中,一直有這么一片星海,除去劍修之外,外人不見,星海之中,劍星無數,但唯獨只有那顆庚辛劍星最為特別,也唯獨只有庚辛劍主,才能試圖引動天地劍光,用來斬殺敵手。
顧泯一共有兩次嘗試,唯一不同的是,頭一次他借了整片星海的劍光,這一次,他卻只能引動庚辛劍星的劍光。
顧泯其實也在推測,那顆庚辛劍星的秘密。
“那顆劍星存在的時間比那方世界還要久遠,所謂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出現一位庚辛劍主,其實更像是它在天穹深處,看著人間,有誰順眼,便給誰一個庚辛劍主的身份,等到他看著順眼的那人離開人間,它便傷心一陣子,藏于蒼穹深處,過一段時間,等著它心情好起來,就又看看人間,選一個庚辛劍主。”
氏緩緩而談,他作為那個地方活得最為長久的人,自然而然對很多東西有所了解,只是對于那顆庚辛劍星,他也只是猜測。
顧泯打趣道:“怎么前輩說起來,這顆庚辛劍星還有些小女兒姿態?”
氏沉聲道:“莫要輕浮,這顆庚辛劍星的來歷,是一樁外人不可知的辛秘,即便是我,也不曾知曉,但可以預見的是,你今日能借它一劍讓這里的強者束手無策,等到未來,它也定有大用。”
顧泯精神一振,算是知曉了些事情。
氏說道:“大道之行,永無止境,所謂長生,也并非不可能,只是一直往前走而不停,還是不多,你要努力,強大本就是解決一切的方式,但我還是希望你,不管如何前行,勿要忘記自己為什么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