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來人竟然是大楚第一畫師,那婦人也不敢有任何的猶豫,直接便讓人將其請了進來。
陳失真這個人的經歷太過傳奇,早年還是一個稚童的時候,此人便隨著一個和尚學畫,他天資極高,不過數年,便有了丹青神童的稱號,而后名聲越來越大,二十歲的時候,他參加大楚的科考,但名落孫山,可他也不惱怒,反倒是留在郢都街頭給行人畫畫,觀世間百態之后,畫工再上一層樓,三十歲的時候登堂入室,終成了大楚第一畫師,便是天下第一畫師,如今這位畫師在大楚的郢都畫舫里擔任總教習,那里面的畫師,凡是他教過的,都成了世間一等一的大畫師。
因此便有了一句話。
“大楚學畫者,無不以進入陳門下為榮。”
可是這樣的大楚第一畫師,這些年來,其實已經鮮少教人畫畫了。
如今他除去是要再收弟子,甚至登門拜訪,這又是什么意思?
婦人一陣小跑,回到自己的閨房之中,將那幅藏在箱子最底下的畫像拿出,然后又氣喘吁吁的跑回到院子里,然后他當著兩個后輩緩慢打開,露出畫像里的人物。
“這是?!”
曾靈雁瞪大了眼睛,根本不敢相信。
這張畫卷上的那個人,不就和自己之前相處了那么久的年輕人一模一樣?
那位柳姐姐更是失神。
“怎么會?”
她喃喃自語,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畫的那個年輕人呢,竟然是大楚王朝的開國皇帝陛下。
那位在傳言里無比完美,不管是容貌還是修行境界,亦或者做的那些事情都無比完美的年輕皇帝陛下,怎么能不讓人心生向往啊?
恍惚中。
有人開口問道:“誰是柳鶯?”
一個身著青色官服的中年男人看著在場三人,笑容溫和。
“正是民女。”
柳鶯趕緊行禮。
“我便是陳失真,你以后隨我學畫了,明日起便去畫舫里吧。”
以往陳失真收弟子不知道要求有多嚴格,但今日他竟然什么都不問,便讓柳鶯去畫舫。
“敢問陳大人,這奉旨,是奉的皇后娘娘的旨意?”
大楚皇帝陛下已經云游仙境多年,公主殿下雖然已經成年,但皇位沒變,如今一切,都還是皇后娘娘和一眾朝臣商議國事,倒也將一座王朝治理的井井有條。
不過這些年,說是奉旨,也都是奉的是皇后娘娘的旨意。
“夫人此言差矣,在下這一次奉的,乃是我大楚皇帝陛下的圣旨!”
……
……
顧泯回郢都的消息,是郁朝和簡暮傳出去的。
這兩人其實一直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嘴碎。
碰到一個熟人,就能說上好些話。
恰巧的是,這兩位都是郢都本地人氏,在這里,他們有很多朋友。
一傳十十傳百,顧泯本來打算悄悄的進宮去看看柳邑和顧惜,但路過畫舫的時候,便已經聽到那里面的人熱烈討論起來他的事情,他一想,便知道是那個家伙搞的鬼,不過他倒也沒想什么,大大方方走入畫舫,交代了一番,這才有了陳失真去曾靈雁家里的事情。
坐在畫舫里,顧泯換上了一襲白色帝袍。
金線繡出的金龍在白色的帝袍之間若隱若現。
顧泯修長的身材,即便是在這寬大的帝袍之間,也沒有任何的臃腫之象。
畫舫外,一眾宮里的女官都等著,侍衛們互相對視,都看出了各自眼中的熱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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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皇帝陛下,那可是在傳說中都是去往仙境的仙人,如今竟然又回來了?光是想到這一點,他們就忍不住激動。
他們的年紀也不過三十多歲,差不多就是大楚立國之后出生的,從小便是聽著大楚皇帝的故事長大的。
聽了這么久的故事,如今終于要看到真人了,他們能不激動嗎?
顧泯坐在一把椅子里,聽著為首的年長女官說話。
“陛下,我們馬上便將畫舫到皇城的路清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