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玄哈哈一笑,道“我既不想將軍死在我手里,也不想死在將軍刀下。”微微一頓,才問道“將軍下定決心要回遼東若當真如此,我也不強留。”高聲道“來人”
門外便有人推開門,垂手站在外面。
“準備一條船,備好水糧。”令狐玄吩咐道。
來人答應一聲,退了下去。
“你當真讓我走”周烈反倒是有些愕然。
“周將軍,我給你準備一條船,可以乘坐十人左右。”令狐玄道“除了將軍和三名隨從,姜圖也可以跟你一起回去。你們在這艘船上安排了十八人,另外那艘商船也有十來人,加上你們四個,一次容納不下。你能帶幾人就帶幾人,剩下的人我會安排他們盡快返回。對了,其中有三人受了些傷,不過性命無虞,休養幾日也差不多能恢復,他們晚幾天回去。”
周烈吃驚道“令狐玄,你們你們在這船上到底做了什么手腳”
“若說做手腳,肯定是你們先有動作。”令狐玄含笑道“兩艘船上,都有你們安排的人,其實在他們登船的那一天,我們就已經一清二楚。”
周烈皺眉道“他們是以雇傭的名義登船,打扮成水手,你們”
“登船”令狐玄輕嘆道“周將軍到現在難道還不明白,那位汪大人雇傭的兩艘商船到底屬于誰”
周烈身體一震,陡然明白了過來。
“遼東那邊讓兩位掌柜在杭州繼續采購貨物,做出一番孤注一擲的動靜,那時候我們當然知道遼東已經派了官員前往杭州。”令狐玄一邊嚼著豆子,一邊笑道“既然如此,此后的一切就不存在意外了。三條船在海上被奪,連杭州虎神堂的商船都落得如此下場,杭州船會哪里還有人敢繼續出海”
周烈嘆道“所以汪恒是從你們手里雇傭了兩艘船。”
“其實事情都很順利。”令狐玄道“汪大人當然不知道這兩艘船背后的主人是我,船上的水手當然也是我們的人。他在杭州暗中又雇傭了一批保鏢,既要熟悉水性還能驍勇善戰,這樣的水手在杭州其實并沒有想象的那么多,而且杭州虎神堂的姜爺與鄙人交情不錯,每年我與姜爺都要小醉兩場,他甚至時常去往太湖小住幾日,知識知曉此事的人鳳毛麟角而已”
周烈駭然變色,吃驚道“你們原來”忽然想到什么,皺眉道“太湖盜與虎神堂既然私下有交情,為何上次你們卻要搶奪虎神堂的船”說到這里,聲音戛然而止,后背生寒,隱隱明白了什么,長嘆一聲“我明白了,原來原來從一開始就是圈套。”
“哦”
“錢家和萬俟兩家在杭州虎神堂雇傭商船開始,你們就設下了圈套。”周烈苦笑道“你們將船雇給那兩家,然后派人在海上等著商船經過,出手劫掠,看似劍撥弩張,但最后雙方卻沒有死一個人,只有那個姓喬的”
“虎神堂喬思羅。”令狐玄提醒道“喬兄弟是姜爺的心腹,也是少數幾個知道我與姜爺有交情的人。喬兄弟義薄云天,布局謀劃,他參與其中,為了取信你們,他本是要獻出一條手臂,不過我們堅持只需要兩根手指。”嘆道“為了計劃順利實施,喬兄弟犧牲不小。”
“兩根手指換取三艘戰船和遼東水師幾百條人命,那比黃金還值錢。”周烈嘲諷道“你們故意演戲給那兩個蠢貨看,讓他們相信商船確實是被海寇劫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