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幾年來,我身在兀陀,看著他們一天比一天強大,心中焦急。”白掌柜道:“回頭再看西陵,西陵世家就像附在這片土地上的螞蟥,貪婪地吸取著西陵的血液,讓這塊土地越來越虛弱。”搖頭苦笑道:“比起十六年前,西陵越來越虛弱。”凝視著宇文老侯爺,平靜道:“侯爺,西陵最大的敵人,從來都不是異邦外族,恰恰就是西陵的這些世家豪族。”
宇文老侯爺眼角抽動,終是道:“所以你暗地里與樊家勾結在一起?”
“侯爺以為我是投靠了樊家?”白掌柜搖頭道:“侯爺錯了,我只是效忠于大唐,真正的大唐!”
“你.....你是朝廷的人?”宇文老侯爺心下更是吃驚。
如果白掌柜是朝廷的人,那么今夜出現在這里,就不僅僅只是跟隨著樊家一起出現,背后還有朝廷的力量。
剿滅甄家的計劃,始從那兩道密函開始。
兩道密函證明了甄家投敵叛國的行徑,而老侯爺正是看到了這里面的機會,與白掌柜商議借助這次機會替朝廷剿滅甄家,從而讓宇文家擺脫危機。
這次計劃,從頭到尾白掌柜都參與其中。
甚至從某種角度來說,如果沒有白掌柜,宇文家未必會輕舉妄動。
宇文老侯爺臉色冷峻,此時他終于明白,宇文家所謂的機會,只是白掌柜的利用手段而已,宇文家實際上成為了朝廷剿滅甄家的工具。
樊子期終于道:“兄長,現在你是否明白,你自以為是掌控棋局的人,但恰恰已入棋局,成為了棋局中的一枚棋子。”
“即使淪為棋子,也是朝廷的棋子。”老侯爺肅然道:“宇文家為朝廷鋤奸,何錯之有?”
白掌柜淡淡笑道:“老侯爺為何如此肯定自己除掉的一定是奸臣?甄家是忠是奸,只在于那兩封密函是真是假,依侯爺之見,那兩道密函到底是真是假?”
宇文老侯爺瞳孔微微收縮。
“我知道侯爺的心思。”白掌柜嘆道:“大公子將兩封密函呈給您的時候,您已經不在乎密函真假,只要以此為證據除掉甄家便可以,你自以為朝廷到時候也一定會相信證據是真的,可是.....密函的真假,只能由我說了算。”
宇文老侯爺一顆心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