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慕白解下大氅,早有仆從上來接過掛好。
落座之后,姚慕白才道:“不知侍卿大人有何事召見?”
“言重了。”裴侍卿理解姚慕白的情緒。
都護府的戶曹近些時日一直與宇文家清點資財,按照裴侍卿的意思,在清點過程中,宇文家的田產房舍店鋪等等都可以盡快出售,而賣出的銀子,名義上都將沖入戶曹,但暗中卻要轉到這邊。
都護府不但要幫著北院搜刮錢財,還要為北院背一口大鍋。
“姚大人,此番你為朝廷立了大功,我定會向公主殿下奏明你的功勞。”裴侍卿含笑道:“今日請你來,是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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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情想弄明白。”拿起案上早就準備好的兩封信函,遞給姚慕白:“姚大人是否看過這兩封信?”
姚慕白接過信函,信函早已經拆閱過,他抽出信箋,只掃了幾眼,臉色驟變,道:“侍卿大人,這是.....?”
“我前幾日派人去了宇文侯府一趟。”裴侍卿笑道:“這兩封信是從宇文老侯爺的書房中找到,聽說這兩封信很多人都瞧見過,原來姚大人之前并無見到。”
姚慕白道:“西陵世家祭山的時候,宇文家突然發難,殺了甄家父子,罪名是甄家勾結兀陀人。我也聽說,當時宇文老侯爺就當眾拿出了證據,似乎就是這兩封密函,原來落到了侍卿大人手中。”
“老侯爺雖然沒有事先稟明朝廷就對甄家下手,有違國法,但他畢竟是為國盡忠。”裴侍卿平靜道:“對這兩封信,不知都護大人如何看?”
“不知侍卿大人是什么意思?”姚慕白心里很清楚,裴侍卿今日突然拿出這兩封密函,必然是有所圖,他一時不明白裴侍卿用心,并不輕易發表自己的看法。
裴侍卿笑道:“證據確鑿,甄家投敵叛國自然是罪不可赦。”
“朝廷是否派人前來調查?”姚慕白微一沉吟才道:“甄家父子都已經被殺,甄氏一族沒了首腦,據說甄家人心惶惶,不知道朝廷將如何處置。”
裴侍卿笑道:“今日一早,剛剛接到圣人的口諭,下旨由姚大人親自處理此事。你是西陵都護,對西陵的情況最為熟悉,如何處置甄家,由你來決定再合適不過。”
姚慕白吃驚道:“圣人讓臣下處置?這.....侍卿大人,甄家雖然投敵叛國,但畢竟朝廷還沒有派人徹查,也并無旨意說甄家就是叛國逆賊。此外,甄家的爵位并沒有被褫奪,按道理來說,甄家還是大唐的侯爵,臣下雖是西陵都護,可.....可如何能夠直接處置發落侯爵?”
裴侍卿微笑道:“所以這兩封信才會交給你,由你來徹查甄家。當然,甄家投敵叛國乃是事實,所謂徹查,也不過是走走過場,有這兩封鐵證如山的罪證,甄家根本無從辯駁。”頓了頓,才道:“今日請你來,不是為了確定甄家的罪行,而是與你商量如何處置甄家。圣人的口諭,由你來處置甄家,不知都護大人有什么打算?”
“此事我確實不知該怎么辦。”姚慕白嘆道:“侍卿大人能否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