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這才轉過身來,向眾人一拱手,高聲道:“先告訴大家一件好消息。長孫統領率領杭州營騎兵,奇襲蘇州城,賺開城門之后,領兵入城剿匪,叛軍不堪一擊,蘇州城已經被奪回來。此外公主坐鎮沭寧縣城,得到蘇州鄉勇的支持,也將圍困沭寧城的叛軍一舉殲滅,當下的蘇州城,叛軍主力已經被徹底殲滅。”
此言一出,杭州營眾將官都是顯出興奮之色。
“公主說了,杭州營這次功不可沒,過陣子定要從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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獎賞。”秦逍和氣可親:“你們留守在杭州,叛軍心有忌憚,不敢輕舉妄動,功勞其實不下于長孫統領帶去的騎兵。”
一名將官拱手道:“秦大人,統領大人確實有令,讓我等駐守杭州,一旦有叛軍出現,立刻剿滅。”
“所以我才說你們的功勞也不小。”秦逍笑道:“不過蘇州的叛亂雖然目前大致平定,但還有殘部在掙扎。此外公主擔心杭州這邊也有隱藏在暗處的叛軍,所以才吩咐本官率領蘇州鄉勇前來增援。”取了一件公函在手中,道:“這是公主讓我帶來的軍令,即刻開始,杭州營暫由本官統領,蘇州鄉勇將協同杭州營作戰。”
“等一下!”秦逍話聲剛落,齊申已經大聲道:“秦大人,這份軍令當真是公主傳下?”
秦逍直接將公函遞給齊申,道:“齊朗將識不識字?你自己可以看一看?”
齊申這時候臉上已經沒有了那和氣的笑容,接過公函,打開看了看,隨即合上,道:“秦大人,恕我直言,這份軍令即使是公主所下,卻也沒有作用。”
“哦?”
“國有國法,軍有軍規。”齊申肅然道:“自我大唐開國,還從沒有公主下達軍令的說法。公主雖然是金枝玉葉,但帝國的兵馬調動自有兵部和南院負責。神策軍南下,不但有兵部的公函,也有南院的調令。出發之前,南院還有軍令,江南各州的地方兵馬,必須協助神策軍剿匪,所以杭州營只能聽從神策軍的調動,恕我直言,還輪不到公主來調兵,更輪不到大理寺的官員來統領兵馬。”
秦逍頷首道:“如此說來,公主在蘇州調動鄉勇平亂,并不符合朝廷的軍規?公主應該坐視不管,任由叛軍在蘇州肆虐?”
齊申一怔,嘴唇微動,卻不知該如何反駁。
“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秦逍淡淡道:“江南發生叛亂之后,錦繡江南一片血腥,如果不是公主當機立斷,調集地方鄉勇與叛軍決一死戰,如果不是杭州營浴血廝殺,現在的蘇州不但依然在叛軍的手里,只怕杭州也早就淪為血腥之地。”盯著齊申眼睛道:“神策軍受命平叛,可是據我所知,你們抵達杭州之后,沒有第一時間前往蘇州平叛,反倒是在杭州耽擱時間,直到現在還沒有一兵一卒前往蘇州,齊朗將,不知道你們平的是什么亂?”
齊申立刻道:“安興候在杭州城逮捕大批的叛匪,難道秦大人不知道?要去蘇州平亂,總要先穩住杭州的情勢。”
“所以你們神策軍對公主的安危不屑一顧?”秦逍聲音變得冷厲起來:“叛軍主力在蘇州為亂,公主一度被叛軍重重包圍,神策軍卻沒有一兵一卒抵達增援,齊朗將,在你們眼中,公主的安危就如此不重要?”
齊申臉色微變,想要說什么,秦逍不等他出口,已經道:“公主對江南的形勢最為了解,而杭州地方官兵也同樣比你們神策軍更了解這邊的局勢。杭州營在蘇州血戰,奪下了蘇州城,居功至偉,神策軍至今還沒有殲滅過一支叛軍隊伍,可現在你們神策軍竟然大言不慚,讓杭州營配合你們剿匪,簡直是貽笑大方。公主有令,江南地方兵馬足以平定江南之亂,既然神策軍先鋒營到了,先鋒營就該配合地方官兵剿匪,這主次可不能顛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