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忌是有的。”范陽苦笑道:“可是老夫自今而后,也和夏侯家結下了大仇,能否善終,也是未知之數了。”看向毛易之,問道:“那些案卷可藏好了?”
“大人放心,已經藏好。”毛易之立刻道:“除非安興候有膽子派兵闖進刺史府,在府中挖地三尺搜找,否則他們拿不走卷宗。他們對大人有顧忌,只要安興候沒有發瘋,那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派兵闖進刺史府。”
“發瘋?”范陽冷笑道:“依老夫之見,那位安興候已經瘋了。”目光深邃,喃喃道:“他們沒有拿走卷宗,安興候肯定不會就此罷休,老夫只擔心他們還會想出其他的手段來。”
毛易之擔憂道:“沙大人還在他們手中,秦少卿尚未入城,大人,是不是要派人出城催一催秦大人,讓他趕緊過來,多耽擱一分,就多一分兇險。”
“不必去催,公主能讓他過來,自然是信得過他,咱們也要信得過他。”范陽向窗外望過去,見到天色已晚,輕聲道:“如果我猜的沒有錯,秦大人應該正在找一個理由入城。”
“理由?”毛易之詫異道:“他是大理寺少卿,入城巡案,這個理由還不夠?”
范陽淡淡笑道:“安興候在城中殺了那么多人,秦逍恐怕已經覺得他瘋了。他自然可以隨時入城,可是城中都是安興候的人,他總要為自己的安危考慮。”
“秦少卿擔心安興候會對他動手?”
“這個可能并非不存在。”范陽道:“換做是我,入城之時,也要帶上兵馬。”
毛易之皺眉道:“城中有神策軍,安興候不可能讓秦少卿帶兵入城。”
“所以秦逍雖然已經在城外,卻遲遲沒有入城。”范陽平靜道:“不過他自然不會按兵不動,應該已經在想領兵入城的對策了。”閉上眼睛,也不再說話。
夜朗星稀,已經是子夜時分。
趙別駕負責刺史府前后門的守衛,不讓任何人進入,刺史府前后門都是緊閉,而且調了刺史府的兵士把守,不過趙別駕卻始終心神不寧,晚上也睡不著,呆坐在院子里。
如果不是事關家族的生死存亡,他實在不愿意與夏侯家成為敵人。
但如今的局勢,已經沒有選擇的余地,無論愿不愿意,只能堅定地與此時大人站在一起,只盼能夠渡過這一劫。
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沉重而無禮,這讓趙別駕赫然變色。
“什么人?”早有兵士沉聲喝道。
“神策軍抓捕刺客,打開門!”外面傳來聲音。
趙別駕皺起眉頭,道:“抓刺客怎么抓到刺史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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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