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陽含笑道:“老夫就等著秦少卿明辨是非。監牢之中,許多都是無辜之人,秦大人如果能夠幫他們洗刷冤屈,還他們清白,老夫就算丟了這顆人頭,也是值得的。”
“老大人放心,你做了該做的事情,誰也取不走你的性命。”秦逍很堅定道:“置若毛大人,或許會有麻煩,但我可以向毛大人保證,盡量會讓你的罪責減到最輕,即使真的有人以此大做文章,你的家人也必然平安無事。”
毛易之心知肚明,自己從一開始就被安興候當作槍使,如果秦逍回護自己,那么接下來的事情就會很棘手,反倒是先確定了杭州知府有罪,那么安興候那邊也就挑不出毛病。
他知道自己的罪責不小,人頭落地都是大有可能,但如果能夠保證自己的家小安然無恙,真要被送上斷頭臺,那也是心甘情愿。
毛易之向秦逍深深一禮,又向范陽行禮,道:“諸位大人,若是下官獲罪,家中老小,還請代為照顧。”
秦逍微微一笑,道:“毛大人也不必急著說喪氣話。你也不是沒有將功贖罪的機會。”指著兩只箱子道:“這兩只箱子里有上百份案卷,大理寺丞費大人和你都是精曉大唐律法的官員,從今天開始,你二人就不眠不休,一樁一樁地審查案件,只要證據不足,無法定罪,便可以稟報上來,刺史大人和我也可以直接將被構陷的囚犯釋放。回頭朝廷議罪,你又審查翻案之功,我也可以為你說情。”
毛易之欣喜道:“多謝少卿大人,下官必定不眠不休,協助費大人翻案。”
范陽也是一臉欣慰,笑道:“杭州士紳若知道秦大人之舉,必定將你視為降世的菩薩。”
“大人可千萬別這樣說。”秦逍忙笑道:“這都是公主吩咐,下官也只是奉命行事。此外如果沒有老大人和諸位的相助,也不可能伸冤平反。”
范陽一度還擔心秦逍年紀太輕,嘴上無-毛辦事不牢,但此番親見,秦逍雖然年輕,但言談得體,而且透著與實際年紀不相稱的成熟,這才真正放下心來。
“趙別駕,安排酒宴。”范陽心情不錯,吩咐道:“咱們為秦少卿接風洗塵。”
秦逍立刻道:“老大人,眼下的情勢,酒宴還是免了,等到江南事平,下官再好好陪你喝幾盅。”
“好,好!”范陽連連點頭。
忽聽得外面有人稟報:“報大人,大理寺丞費辛費大人求見!”
“趕緊請!”
費辛進到廳內,范陽和趙別駕卻都是站起身來,按照禮數,費辛的品級比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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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低,但范陽知道費辛是秦逍的得力干將,眼下的局勢,還指望著大理寺的人扭轉,是以不好怠慢。
費辛見過諸人,這才向秦逍道:“大人,甘統領已經帶領杭州營牢牢控制了杭州大獄,安興候派人找過來,不過理虧,帶人鎩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