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用不著去威脅任何人,只是告訴你事實。”夏侯寧握起拳頭:“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根本不需要什么威脅。你是聰明人,該如何抉擇,我相信你應該能做出正確的判斷。”
秦逍搖頭道:“侯爺,下官吃的是朝廷的俸祿,只會效忠朝廷,效忠圣人,公主和夏侯家的紛爭,下官是在沒有資格卷入進去。下官只能恪盡職守,不敢有其他心思。”
“所以你的回答是拒絕?”夏侯寧神色變得冷厲起來。
秦逍淡然一笑:“莫非下官置身事外也不可以?”
“身在朝堂,你如何置身事外?”夏侯寧冷笑一聲:“就像眼下杭州之事,你是要順著麝月的意思繼續與本侯為敵,還是跟隨本侯大展拳腳?這難道還有第三條路可選?”
秦逍看著夏侯寧的眼睛,淡淡道:“我說過,我所能做的,只有恪盡職守。”眸中顯出一絲寒意:“侯爺入城之后,逮捕多少人,我不必多說,可是你下令斬殺的一共是一百三十七人,這其中老弱婦孺占去一大半,其中死在侯爺刀下最小的孩子,只有三歲,他甚至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叛亂,卻還是懵懂無知地倒在侯爺的屠刀下。”
夏侯寧臉上的寒意更濃。
“如果我要追隨侯爺,繼續在杭州興起大獄,接下來還有多少無辜死在你的刀下?還有多少懵懂無知的孩子血濺刀下?”秦逍緊盯夏侯寧眼睛:“他們有什么罪?”
夏侯寧冷笑道:“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要成就大事,又豈能在乎那些賤民的生死?”
“好一個賤民。”秦逍怒極反笑:“侯爺可知道,我也是賤民出身,其實到現在,骨子里也還是賤民。侯爺不在乎賤民的生死,可是我在乎,因為在乎他們的生死,就是在乎自己的生死。”
夏侯寧盯著秦逍眼睛,許久之后,才微微點頭道:“很好,本侯明白你的意思了。”
“侯爺能明白,也很好。”秦逍淡淡道:“若有冒犯之處,還請侯爺見諒。”
夏侯寧唇角泛起笑意,聲音平和:“人各有志,我不勉強。既然設宴,今晚你我還是把酒言歡,至少因為傾城之故,你與我們夏侯家不算是敵人。”向門外看了一眼,起身來,走到窗口邊,單手背負身后,低頭向街道望過去。
三合樓外圍的幾條街道都有兵士把守,閑雜人等無法過來,所以街道上空空蕩蕩。
夏侯寧對秦逍早就生出殺意,但他還是希望做最后一次爭取,如果秦逍今晚能夠被自己說服,投靠夏侯家,那自然是皆大歡喜,今晚的刺殺計劃可以取消。
但秦逍給了他確切的答案。
他知道秦逍和自己完全是不同道路上的兩種人,這樣的人如果繼續留著,不但此番在杭州會繼續給自己制造大麻煩,最要緊的是日后還會成為夏侯家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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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秦逍給出答案的那一刻,夏侯寧就已經下定決心,讓秦逍今晚血濺三合樓。
他現在只是好奇,黑頭鷹會在什么時候出現?
黑頭鷹一大早就消失,留下便箋,告知會安排今晚的行刺計劃,對黑頭鷹的實力和智慧,夏侯寧完全信任,既然黑頭鷹已經做了準備,那么秦逍今晚肯定是無法活著離開三合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