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浩一怔,不知道華寬為何突然提及馬市,卻還是道:“杭州這邊發生的變故,北邊尚不知曉,我昨天已經派人去了那邊,一切如常。”
“先前在府衙里,和少卿大人說到了馬市。”華寬道:“大人對馬市很感興趣,不過我只是知道一些皮毛,馬市行家非你西門兄莫屬.....!”
秦逍卻抬手搖頭道:“今日不談此事。西門先生還在操持喪事,等事情過后,咱們再找個時間好好聊聊。”
“無妨無妨。”西門浩急忙道:“大人想知道馬市的情況,小人自當知無不言。”抬手請秦逍用茶,這才問道:“大人是不是需要馬匹?小人手頭上還有幾十匹好馬,是兩個多月前從北方運過來,目前都蓄養在南屏山下的馬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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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城往西不到五十里地就是南屏山,家父在時就在那里買了一片地,修建馬場,貿易過來的馬匹,會臨時蓄養在那邊。這次出事后,宅邸里被抄沒,不過神策軍還沒來得及去查抄馬場,大人如果需要,我立刻讓人去將那些馬匹送過來.....!”不等秦逍說話,已經高聲叫道:“來人......!”
秦逍忙擺手道:“西門先生誤會了。”
西門浩一愣,秦逍這才笑道:“我其實就是好奇。聽聞圖蓀各部禁止草原馬流入大唐,但蘇州營和杭州營的騎兵似乎還有草原馬匹配,所以好奇那些草原馬是從何而來。”
西門浩道:“原來如此。大人,這世上其實從沒有什么銅墻鐵壁,所謂的盟誓,一旦傷害到一些人的利益,隨時可以撕毀。咱們大唐的絲茶瓷器還有許多藥材,都是圖蓀人夢寐以求的貨物。在咱們眼里,這些貨物遍地都是,稀松平常,可是到了北方草原,他們卻視為珍寶。而咱們視為珍寶的那些草原良馬,他們眼里稀松平常,只是再尋常不過的物事,用他們的馬匹來換取咱們的絲茶藥材,他們可是覺得劃算得很。”
“聽聞一批上好的草原馬在大唐值不少銀子?”
“那是自然。”西門浩道:“大人,一匹絹在江南地面,也不過一貫錢,可是到了草原,至少也有五倍的利潤。拿銀子去草原,一匹上好的草原馬,至少也要拿出二十兩銀子去購買,可是用絲絹去換,四匹絹就能換一匹過來,折算下來,咱們的成本也就四兩銀子左右,在加上運費的話,超不過六兩銀子。”
華寬笑道:“官府從馬上手里收購正宗的草原馬,至少也能五十兩銀子一匹。”
“如果賣給其他人,沒有八十兩銀子談也不必談。”西門浩道:“所以用絲綢去草原換馬,再將馬匹運回來賣出去,里外就是十倍的利潤。”頓了頓,微微一笑:“不過這中間自然還有些損耗。在北方販馬,還是需要邊關的關軍提供庇護,多少還是要繳納一些保護費,而且經營馬匹生意,需要官府的文牒,沒有文牒,就沒有在邊關貿易的資格,邊軍也不會提供庇護。”
“文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