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反應便是蕭諫紙在試探自己。
但他為何如此?
這是蕭諫紙習慣使然,隨意地詢問,還是有人指使?
是圣人派他試探自己?
如果真是這樣,圣人應該在提拔自己之前就會派人將自己查個一清二楚,也不會等到現在。
如果不是圣人,那又會是誰?
又或者說只是蕭諫紙自己起了疑心?
但自己之前與蕭諫紙沒有任何的接觸,他又怎可能對自己起疑心?
他心下吃驚,但面上卻還是鎮定自若,搖頭嘆了口氣,黯然道:“都不在了,若是有親眷,當初就不必流浪,投靠他們就好。”抬起手,擺了擺,道:“以前的事下官實在不愿意回想,想起來都是淚水。”
蕭諫紙微微一笑,卻也沒有繼續追問這個話題,端杯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才道:“聽聞秦大人在沭寧城下,為了保護公主,單人匹馬殺進賊軍陣中,傷敵無數,甚至生擒了叛軍一名所謂的星將,這份膽識和能耐,便是老夫也很為欽佩。對了,秦大人師承哪位高人?老夫和江湖上不少高手都頗有交情,很可能與令師相識。”
秦逍心下冷笑,暗想這老家伙真的是來探自己的底。
他心下愈發奇怪,紫衣監的衛督來到江南,肯定是為了夏侯寧的事兒,怎地不好好查案,卻來對自己尋根問底?
自己在京都獨闖青衣堂,又在大理寺門前斬殺成國夫人手下七名侍衛,再加上蕭諫紙所說沭寧城下的一騎闖陣,蕭諫紙既然要查自己,這些他當然早就已經了如指掌,自己若說不會武功,那是睜眼說瞎話,而且還會讓對方更起疑心。
“實不相瞞,下官流浪的時候,打到一只野兔,烤肉的時候,一個老頭兒剛好經過。”秦逍其實很早就想好了說辭,如果有朝一日有人追問自己武功的來歷,自己不得不回答,就只能杜撰一套說辭應付,管他信不信,總是能夠應對過去,慢條斯理道:“下官看那老頭兒眼饞,就給了他半只兔肉,吃過兔肉,他教了我一套吐納之法,說是堅持習練,可以強身健體,下官覺得練練也無害,就一直堅持了下來。”
他尋思沈藥師當初在監牢之中就探出自己修煉過道門功法,以蕭諫紙的實力,也未必不能探知出來,不過就算對方探查自己修煉過道家內功,自己直接將根源丟到那無名老頭的身上,不怕應付不來。
“老頭兒?”蕭諫紙面色淡定,微笑道:“什么樣的老頭兒?”
“黑黑瘦瘦,看起來比老大人還要大上好幾歲,而且十分邋遢,樣貌平平,沒什么特點。”秦逍裝作回憶般道:“他教授下官吐納之法后,一去不返,下官再也不曾見過他。置若他的來歷,下官著實不知,也許真的與老大人相識,不過當時下官也沒問他名姓,他如果真是高人,估計問了也不會說。”
他心下冷笑,暗想你若真有本事,就去將那根本不存在的老家伙找出來,我知道你不相信這套說辭,可是不相信又能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