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上元已經起身向國相拱手道:“國相大人,貴國官員秦逍,在擂臺之上殺死鄙國世子,所有人都看見,還請貴國將此人交給我們渤海使團帶回!”
“不急!”國相微笑道:“先坐下。”看向秦逍,道:“秦逍,你也坐下。”
“國相大人,下官正要向大人稟明。”秦逍指著凳子道:“這里是京都府大堂,三堂對證,下官坐在這張凳子上,立時就成了嫌犯,所以這張凳子,下官無論如何也不會坐。”
國相皺眉道:“那你想如何?”
“既然是對證,那就面對面說清楚。”秦逍指了指大唐官員那一排,“還請國相能在那里添一把椅子,下官和渤海人當面說清楚。”
“你是殺人兇手,有什么資格與我們對面爭辯?”趙正宇冷笑道。
秦逍笑道:“荒謬,什么時候輪到渤海人給大唐的官員定罪?這叫僭越,在我大唐是大逆不道之罪。”
趙正宇一怔,禮部錢部堂已經起身向國相躬身道:“國相,下官直言,今日聚集諸部官員在此,就是為了弄清楚一個結果,在結果出來之前,確實不能先入為主以兇手對待。如果最終結果表明秦少卿確實是故意殺人,那就依照大唐律,該怎么懲處就怎么懲處,在此之前,下官以為必須要以大唐官員的身份對待。”
“下官和錢部堂同樣的意思。”蘇瑜立刻起身。
錢部堂下首是鴻臚寺卿,緊隨其后起身拱手:“下官附議!”
“下官也附議!”夏彥之也立刻起身。
刑部盧俊忠猶豫了一下,終是起身道:“下官附議!”
渤海眾官員都是面帶憤怒之色,國相微微沉吟,才向渤海眾人道:“諸位,本相也以為在結果出來之前,不應該直接以兇犯對待秦逍。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圣人的旨意,大家把事情說清楚,有了結果,該怎么辦就怎么辦。”不等渤海人說話,吩咐道:“給秦逍添一把椅子。”
立刻有人在夏彥之下首添了一把椅子,秦逍這才整理了一下衣衫,走過去一屁股坐下,似笑非笑看著對面一個個對自己怒目而視的渤海官員。
“渤海使團向圣人狀告大理寺少卿謀殺渤海世子。”國相氣定神閑,平靜道:“秦逍,你怎么說?”
秦逍拱手道:“回稟國相,公道在人心,許多事情不辯自明,下官覺得沒必要多說。”
“你是無話可說。”趙正宇顯然是渤海使團這邊的主力,厲聲道:“你一刀穿腸,以極其殘忍的手段殺害世子,眾目睽睽,罪惡滔天,當然無話可說。”
秦逍笑道:“淵蓋無雙殺害柳振全的時候,卻不知你們為何不說你們的世子罪惡滔天。”
“兩件事情完全不一樣。”趙正宇道:“世子是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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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失手殺了柳振全,生死契也簽了,后果自負。”
秦逍從懷里掏出那日簽下的生死契,在手中揮了揮,笑道:“如果是生死契,我這里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