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盧俊忠,唇角竟然帶著淺笑。
盧俊忠被秦逍那犀利的目光看的后背有些發毛,隨即看到秦逍站起身,竟是緩步向自己走過來,盧俊忠顯出一絲慌張之色,急道:“你想干什么?”便要喊人進來保護,秦逍卻已經停下腳步,和盧俊忠一步之遙,微微彎下身子,輕聲道:“圣人對我說,她會讓我后顧無憂,我對圣人的話自然是深信不疑。不過哪天盧部堂真的要對大理寺下手,圣人會不會過問我不管,只要大理寺有一人被構陷,盧部堂這條性命肯定就沒了。”
盧俊忠握起拳頭,目光冷峻,冷聲道:“你覺得本官會受你威脅?”
“不是威脅,是事實。”秦逍唇角帶笑,輕聲道:“盧部堂上次在朝堂上說,我沒有殺淵蓋無雙之心,其實是錯的。我在登臺之前,就已經決定要取了那位渤海世子的性命,用我的命去賭他的命。”
盧俊忠微微變色,一旁朱東山也是聽的清楚,額頭竟是滲出一絲冷汗。
“刑部如果真的要報復大理寺,你們盡管動手。”秦逍輕聲道:“成國夫人的侍衛我敢殺,渤海的世子我敢殺,神策軍的人我敢殺,你猜我敢不敢殺你?”
盧俊忠拳頭緊握,秦逍冷冷道:“我敢殺你,你不敢殺我,我殺的了你,你殺不了我,就這么簡單。”扭頭看向朱東山,朱東山不自禁打了個寒戰,秦逍卻已經是后退兩步,向盧俊忠拱手,臉上再次顯出微笑,不再多言,轉身便走。
只等到秦逍身影消失,盧俊忠才怒不可遏道:“豈有此理,他.....他竟敢跑到刑部來威脅本官,本官定要.....!”說到這里,后面的話卻沒有說下去,見朱東山正看著自己,也看到朱東山額頭的冷汗,冷笑道:“你真的怕他?”
“部堂,他......說的可能是真的。”朱東山抬臂用衣袖拭去額頭汗水,低聲道:“方才他的眼神,不像是在開玩笑,帶著殺意,那.....那是要殺人的眼神。”
“那又如何?”盧俊忠恨聲道:“咱們還怕了他?本官是刑部尚書,朝廷重臣,他要是敢.....!”
“淵蓋無雙背后是整個渤海國。”朱東山沒等盧俊忠說完,破天荒打斷道:“成國夫人背后是圣人,青衣堂背后是公主!”
盧俊忠頓時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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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還保證他后顧無憂。”朱東山輕嘆道:“如果沒有圣人給他底氣,他未必敢跑到刑部來耀武揚威,此人本就是狗膽包天,又有圣人撐腰,部堂,大理寺那邊.....!”
盧俊忠其實對秦逍的言辭有些懷疑,他掌理刑部多年,一度是圣人極為器重的寵臣,圣人對臣子說話,從來不會給予什么直接的承諾,只是說些模棱兩可的話讓臣子自行去領悟。
一個小小的大理寺,圣人當真會對秦逍給予承諾?
但自己總不能跑去問圣人是否給了秦逍承諾。
朱東山壓低聲音道:“如果圣人承諾秦逍,不會讓大理寺受刁難,咱們卻在這時候去找大理寺的麻煩,那豈不是直接撞到刀口上?要是惹得圣人不滿,定會影響部堂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