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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袁立陽回來的那一刻,房名偉的眼睛當時就綠了。
鼻子抽動兩下,他有些詫異,沒等袁立陽坐下,一把就把他手里的袋子給搶過去了,結果打開一看,頓時哀嚎,“不是說串兒嗎?”
“是啊,這不成串的嗎?”
他氣得咬牙切齒,“老袁!你真行!我記住了!”
但是,說歸說,不耽誤他上嘴就啃。
十**歲的男孩子,幾乎無時不刻都餓得不行、饞的不行。
這要是羊肉串帶來,肯定有人搶,但一串糖葫蘆嘛,前排后排瞟兩眼,也就咽咽口水罷了,沒人搶。
房名偉絲毫都沒發現袁立陽有什么異常,一邊吃著糖葫蘆,他一邊說:“今天早上老班也來過,查班嘛,結果第一節課是老班的,你又沒來,老班那個人你懂的,現在你最好去找他補個假,不然回頭估計夠你受的。”
袁立陽聳聳肩,正要跟他說話,目光卻正好捕捉到側前方不遠處的一個背影。
“隨便!我不怕!”他順嘴吹牛。
“哎呦!硬氣!牛逼!”房名偉一副看死人的眼神兒。
袁立陽的目光在女孩子的后背停留了片刻,終于還是收了回來。
按說羽絨服挺臃腫的,可是穿在她身上,背影卻仍顯得很是秀氣……嘖嘖,算了算了,別看了,長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反正是相看兩生厭。
她叫周萍萍,是袁立陽的……前妻。
嗯,是的,就是在跟她辦妥了離婚手續之后,袁立陽召集兄弟們一起喝酒慶祝,然后才掛掉的。
時隔千年,早已隔世,當年的那些恩怨,早就已經淡化得不剩下什么了,甚至于,待在大瀾星界的那后幾百年里,偶爾想起她時,剩下的也已經盡是些當日曾經有過的甜蜜時光,但她……真的是很討厭啊!
都怪那該死的緣分!
兩人從高二開始同班,但高中兩年,加一起說的話估計不足二十句,高考之后更是只在班級的微信群里能見到對方。
然而世事奇妙的是,大學畢業近四年之后,她所在的公司居然搬到了袁立陽他們公司所在的辦公樓上,而且兩家公司還在同一層!
電梯里偶遇,大家都到了被催婚的年紀了,又都沒有對象,彼此是老同學,又是老鄉,有共同回憶也有共同語言,她很漂亮,袁立陽也不算丑,兩邊算是各方面都搭得上,于是很快就走到了一起,幾個月后就結婚了。
她這個人吧,其實不差。
長相就不用說了,自從袁立陽知道她,腦子里有了關于她的印象以來,她就是周圍幾乎所有男孩傾慕的對象,什么班花校花之類的,有點扯,袁立陽一路上學過來,還真沒見哪個學校有這種評選,但別管初中還是高中,她肯定都是同年級最漂亮的那三兩個女孩之中的一個就是了。
而且她這人學習很刻苦,大約是袁立陽見過最刻苦用功的學生之一了,談戀愛那時候,她自己說,從小就知道自己并不算太聰明,家里又窮,所以格外努力,這才憑“中人之資”,一路考進了市一中的尖子生班,后來還順利考上了重點。
同樣是因為從小家里窮,養成了她極強的動手能力,倆人談戀愛的時候,袁立陽還曾每每為此高興——她簡直什么都會,也什么都愿意去做,做飯炒菜收拾衛生都算最簡單的了,通馬桶繡地毯套被子,也是手到擒來!
2020年啊,你見過幾個年輕的女孩子還會自己拆洗被子自己縫上的?
袁立陽懷疑連自己老媽都不會!
她這個人,吃苦耐勞,做事認真,能下死力氣掙錢,更會攢錢,人又漂亮干活又利索,簡直哪兒哪兒都好!
但是……她太要強了。
自從確立了戀愛關系,她就張羅著要在帝都買房,一開始袁立陽也興致勃勃,結婚后,倆人還制定了“五年計劃”。
接活兒,接私活兒。
她大學學的是會計學,畢業的時候已經拿到會計師資格證,袁立陽大學學的是建筑設計,都被她給利用上了,她自己可以接一些中小企業的報稅單子,也從別的單位接一些外包的賬目,袁立陽的建筑設計,則被她直接改造成了室內裝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