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永修臉色一變,驟然握緊了劍柄。此人是敵非友,竟是為了殺淮王而來。
“該死,該死,他該死,哪來的狗東西,為何要壞我大事,壞淮王大事。”闕永修怒發沖冠。
聽到鎮北王的話,闕永修心里一動,踏在女墻上,喝道:“眾將士們,今日一切都是妖蠻兩族的陰謀,他們想害我們的鎮北王。”
聞言,北境士卒們恍然大悟,義憤填膺。
“妖族和蠻族不但要害鎮北王,還想污他名聲,可恨,恨不得殺光這群鼠輩。”
“鎮北王戍守邊關,多年未曾返京,是我等心目中的英雄,大家不要被那人蠱惑。”
“鎮北王不能死,他是大奉軍神,大奉需要他,百姓需要他。”
“我們誓死保護鎮北王。”
北境士卒激起了血氣,大不了一死,也要用尸體為鎮北王鋪出逃生之路。
這時,高空中,許七安拋出手里的鎮國劍,讓它“鏘”一聲刺入地面。
“鎮北王,鎮國劍有靈,它能辨忠奸,識人心。你若是問心無愧,那就問問它,選不選擇你。”
許七安隱隱聽見劍鳴,似在委屈控訴,控訴他拋棄自己。
這一瞬間,遠處的謾罵聲忽然停了。
站在城墻上的士兵居高臨下,死死盯著遠處的鎮北王,盯著鎮國劍,不敢眨眼睛。
在城下的士兵看不見,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飛到城墻上。
這個時候,除了幾處稀稀拉拉的戰斗還在繼續,大部分人都停止了拼殺。蠻子、妖族還有大奉士兵,一邊相互警惕,拉開距離,一邊分神關注。
鎮國劍只認氣運,不認人,本王身為大奉親王,名聲還在,氣運便還在,怎么可能無法使用鎮國劍.........鎮北王嘴角一挑,朝著高祖皇帝的佩劍,探出了手。
氣機牽引劍柄,就要把它拔出。
眼見這一幕,燭九和吉利知古,以及白裙女子臉色微變,本能的想要阻止,奈何方才一退再退,距離過遠。
此時再想阻止,來不及了。
“嗡嗡.......”
突然,銅劍綻放淡金色的光輝,竟震開了淮王的氣機牽引,不讓他碰。
鎮國劍拒絕了淮王.........
吉利知古和燭九相視一眼,隔空傳音:
“此人身份不明,但來頭大的超乎想象,不要疏忽大意,縱使他針對鎮北王,多半也不會放過我們。”
“鎮北王死活不論,爭奪血丹才是我們此行的目的。”
蓮花中央,漆黑人形驚疑的盯著許七安,此人福緣深厚不假,但并非大氣運之人,怎么會讓鎮國劍對淮王棄如敝履。
“鎮北王,他到底是什么人,你們皇室還隱藏了此等高手?是不是你們大奉皇室的某位先祖?”高品巫師悚然一驚。
許多年不曾有過脊背發寒的感覺。
鎮北王臉色鐵青,沉聲道:“從高祖皇帝到武宗皇帝,哪一位巔峰武夫能長生久視?他不是我皇室中人。”
說話間,他身形一閃,出現在鎮國劍前,伸手欲拔。
“嗡!”
淡金色的光芒瞬間炸開,氣浪如海潮掀起,把鎮北王推了出去。一道道劍氣激射在三品武夫的體魄上,濺起密集的火星。
鎮國劍........這把鎮壓大奉氣運的神兵,這把曾經隨鎮北王參與山海關戰役,斬殺敵酋無數的神兵。
竟然,因為鎮北王的靠近,而產生這般的過激反應。
遠處的城墻上,嘩然聲四起。
此刻城墻上足有上萬名士卒,他們遠遠的看見這一幕,看見鎮國劍厭棄鎮北王,抗拒他的觸碰。
眾士卒心里,仿佛有什么東西坍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