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一直爬到鎮子外才死的,等那位白袍公子離開,我,我才敢上前,把他帶回來........對不起。”
李妙真咬牙切齒。
白蓮道姑俏臉如罩寒霜,她剛才已經聽過一遍,但依然難掩怒火。
“金蓮師兄,我天地會已經淪落到這個地步了嗎?誰都可以踩一腳。”白蓮道姑哀聲道:“凌云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孩子。”
金蓮道長看著許七安,沉聲道:“他的魂魄召不出來,眼睛也合不上去,你有什么要對他說的嗎?”
許七安走到床邊,無聲的看著凌云,半晌,輕聲道:“我已經知道了。”
他伸出手,在凌云臉上抹了一下,眼睛合上了
許七安如遭雷擊。
金蓮道長安慰道:“對于道門弟子來說,死亡不是終點,我們會把他的魂魄養起來的。他只是換了一種方式陪伴在我們身邊。”
許七安不置可否,看向眾人:
“那么現在的局勢很危險了,武林盟、地宗、淮王密探以及這個突然出現的家伙,他的實力不清楚,但身邊兩個扈從最少是巔峰的四品。而且,法器眾多是可以預料的。
“明日,即使我們有陣法加持,光憑我們幾個,真的能抵擋這么多高手嗎?”
這個問題,在場眾人也思考過,結論讓人失望。
先前沉浸在凌云遭遇的怒火里,一直沒有人提及罷了。
金蓮道長眼里閃過憂色。
“讓所有弟子退出院子,我有一個想法.........”許七安低聲道。
眾人立刻看了過來。
白蓮道姑出門,遣散了院內的弟子們。
待房門關閉后,許七安緩緩說道:“既然主場的優勢被壓縮,與其明日等待敵人集結,不如主動出擊,分而化之。”
他迎著眾人的目光,沉聲道:“殺過去,黃昏后,殺過去!”
白蓮道姑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胡話,脫口而出:
“不行的,我們要守護蓮子,怎么能殺到鎮子去。再說,鎮子如今高手如云,你們如果沒有陣法的加持,根本不可能戰勝他們。”
舍棄主場優勢,殺入敵營,這是在自尋死路。
許七安說道:“那家伙故意把動靜鬧的這么大,并折辱凌云,不就是想引我過去嘛,他肯定知道我的底細,了解我的脾氣。”
不管是當初刀斬上級,還是云州時的獨擋叛軍,乃至后來的斬殺國公,都足以說明許七安是一個沖動暴躁的武夫。
那家伙白日里的所作所為,要么是性格本就如此,要么是想引他自投羅網。
“那你還去?”李妙真蹙眉。
“我說要殺過去,但我沒說要在鎮子里打。”許七安冷笑道。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楚元縝一愣。
許七安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分析:
“明日,鎮子上集結的勢力會大舉進攻,我們要承受所有壓力。武林盟的高手,地宗的高手,淮王的密探,以及新出現的那個小雜種。正因為這樣,即使有陣法加持,我們也未必能勝。
“但如果提前分割敵人呢?”
.............
一刻鐘后,許七安離開院子,看見天地會的弟子們沒有散去,集結在院子外。
秋蟬衣紅著眼圈,往前走了幾步,少女臉上帶著期盼:“許公子,你,你會為凌云報仇的,對吧。”
許七安無聲頷首。
眾弟子作揖行禮。
小鎮,某處民居,蓉蓉姑娘坐在院子的小木扎上,托著腮,望著天空發呆。
“你在擔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