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書好像是王黨的人吧,你未來岳父可以幫我啊。”許七安調侃道。
“大哥休要胡言亂語,我和王小姐是清白的。再說,就算我和王小姐有交情,王首輔也從未認可過我,甚至不知道我的存在。”
許二郎擺擺手,拒絕了大哥不切實際的要求。
“要你何用,”許七安批評小老弟:
“你要是早點把王家小姐勾搭上床,把生米煮成熟飯,哪還有那么麻煩。我明兒就能進吏部查卷宗。二郎啊,你這點就做的不如大哥,要換成大哥,王家小姐已經是老司姬了。”
許二郎“呵”了一聲,沒好氣道:“大哥除了睡教坊司的花魁,還睡過哪個良家?”
許七安臉色頓時呆滯。
大哥笑了二哥,二哥嘲諷了大哥,打成平手。
空氣沉默了許久,兄弟倆當做什么都沒發生,繼續討論。
許七安沉吟道:“必須要想辦法去一趟吏部,這很重要。二郎,你幫大哥去查一查先帝的起居記錄。”
歷代皇帝的起居錄是撰寫歷史的重要依據,而翰林院就是負責修史的。許二郎想要查起居記錄,易如反掌。
許辭舊沒問原因,點了點頭。
怎么進吏部?這件事就算魏公都辦不到吧,除非師出有名,不然魏公也無權進吏部調查卷宗.........而吏部我又沒人脈,額,倒是勉強有一位,但那位的侄兒已經被我放了,沒法再要挾他。
許七安揉了揉眉心,愁眉不展。
“對了,辭舊知道許州嗎?”
許七安定了定神,換了個話題,沒忘記初代監正這條線,向學識豐富的小老弟打探消息。
許新年皺著眉頭,回憶許久,搖頭道:“沒聽說過,等有閑暇了,再幫大哥查查吧。每個朝代都會有更改州名的情況。
“另外,民間對州的叫法也不同,比如劍州別名武州,這是因為武林盟在劍州勢力龐大,壓過了官府。所以,最開始是戲稱為武州,后來這個叫法漸漸流傳下來。
“大洲還好,名稱變來變去都容易查,州中小州,數量駁雜,需要很長時間。”
劍州別名武州,那許州是不是也是其他州的別名?許七安思考起來,道:“有勞二郎了。”
.............
次日,許二郎騎馬來到翰林院,庶吉士嚴格來說不是官職,而是一段學習、工作經歷。
成為庶吉士后,許二郎還得繼續讀書,由翰林院學士負責教導。期間參與一些修書工作、協助學士為書籍做注、替皇帝起草詔書,為皇帝、皇子皇女講解經籍等等。
因為許七安的緣故,許二郎的前途大受打擊,起草詔書、為皇帝講解經籍這些工作與他無緣。
也是因為許七安的緣故,他在翰林院里如魚得水,頗受禮待。
翰林院的官員是清貴中的清貴,自視甚高,對許七安的作為極是贊賞,連帶著對許二郎也很客氣。
聽完翰林院大學士馬修文的講學后,許新年進了案牘庫,開始查閱先帝的起居記錄。
皇帝的起居記錄并非機密,屬于資料的一種,翰林院誰都可以查閱,畢竟起居記錄是要寫進史書里的。
而史書是給人看的。
相比起將來史書記載注定過大于功,注定爭議頗多的元景帝,先帝的一生可謂平平無奇,既不昏庸,也不強干,在位49年,僅發動過兩次對外戰爭。
還是南北蠻族逼迫的太緊,不得不出兵討伐。
翻著翻著,許二郎看到一段對話,發生在正元28年,對話的主角是先帝和上一代人宗道首。
先帝說:“自古受命于天者,未能長存,道門的長生之法,能否解此大限?”